很符合梁源长的审美。
张楚却有些喝不惯。
他就喜欢那种入口就烈得像刀子割,入喉也烈得像刀子割,入腹还烈得像刀子割的劣酒。
反正喝醉和伤身这种困扰,早就遥远的像上辈子了。
张楚随手将手里的酒壶抛给梁源长,跳下墙头,径直往后院去了。
没过多久,穿好衣衫的张楚,就提着两坛烧刀子出来了。
他跳上墙头,将一坛烧刀子摆到梁源长身前。
梁源长看也没看一眼,更别说碰。
张楚不管他,揭开泥封端起来就灌。
“呼……还是这个带劲儿。”
他吐着酒气说道。
梁源长依然不说话。
张楚放下酒坛,轻轻说道:“什么事非要一个人喝闷酒,聊聊呗。”
梁源长仿若未闻,自顾自的喝酒。
好半晌。
张楚才忽然听到他问道:“你师父,到死都还在遗憾没能立地飞天吧?”
张楚陡然醒悟。
他喝了一口酒,轻声问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梁源长淡淡的说道:“那就先听听假话。”
张楚:“肯定是有些耿耿于怀的,毕竟卡在四品十几年不得其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苦练了几十年的武功一点点消退,搁谁都不可能痛快。”
梁源长饮了一口酒,耷拉着眼皮问道:“真话呢?”
张楚:“更遗憾你和师姐吧……”
梁源长“嘁”了一声,生硬的转移话题道:“那颗龙元,你还没考虑好吗?”
张楚轻蔑的“呵”了一声。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心里边指不定怎么后悔呢吧?
梁家的家事,张楚知道得不少,但他不方便评论谁对谁错,自然也无从劝解。
当年,梁重霄不愿让一身的江湖恩怨延续到子女身上。
将尚且年少的梁源长送到西凉州寄人篱下,受尽人情冷暖。
将梁源缘嫁给燕北州一个郡尉的儿子,彻底断了和江湖的干系。
并且下了死命,不许他们兄妹再踏足玄北州一步。
梁源长是个犟种,真就是二十多年都没踏足玄北州一步!
连小老头的身后事,他都没出面收拾……
直到张楚这个师弟,在玄北州冒出头后,他才第一次踏足了玄北州。
这些年和张楚偶尔提起小老头时,梁源长不是“老家伙”,就是“你师父”。
至今都不肯唤小老头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