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坐在他对面的李衡便抱拳接口道:“启禀大人,昨日程大人乃是顾虑衙门的周全,恐中了奸人调虎离山之计,折损我司天监之颜面,才未竟全功,请大人明察!”
两员大将都垂首抱拳,一动不动。
堂上的赵志凌却只顾小口小口的品茶,不置可否。
王文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变化,心头略一琢磨,弱弱的出声道:“启禀大人,昨夜那一架也不能怪程大人疏忽,我们定计时的假想敌,是以丐帮逃犯为主、白莲教余孽为辅,压根就没料到,蹦出来的白莲教恶徒会比丐帮的逃犯还要多几倍……这事儿,就很不正常!”
“哦?”
赵志凌一抬眼,所有人都齐齐扭头朝他看过来:“如何个不正常法儿?”
王文见状,心说了一声:‘坏了,真是冲小爷来的!’
可话都出口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回大人,丐帮那群逃犯,人多是正常的,毕竟他们久居扬州、熟门熟路,想藏身很容易,而且以丐帮的名头和行事之风,因为些许小事牵扯栽了这么大跟斗,他们不找回这个场子肯定不会罢休。”
“那啥,大人,属下可不是说丐帮勾结白莲教事小嗷,而是说这件事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就他们干的那些生儿子没屁眼的腌臜勾当,勾结个邪教那不就跟邻里间串个门一样稀松平常吗?”
前半句,堂内的众人还听得很是专注,不住的点头。
结果听到后半截,他们又险些没绷住,纷纷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都这时候了,你竟然还没忘记给丐帮上眼药?
得罪你小子,简直比得罪阎王殿前的小鬼儿还难缠啊!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啥?”
王文莫名其妙、理直气壮的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大有一副‘你们觉得我说得不对,我就不说了’的架势。
“没什么。”
赵志凌放下茶碗,沉声道:“二虎你继续说!”
“是,大人!”
王文一抱拳,接着说道:“可是白莲教也这么刚就很没道理了,他们又不是本地人,在扬州城内藏身肯定不容易,而丐帮那帮人又是泥菩萨过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难顾得上他们。”
“这种情况下,他们非但不连夜卷铺盖卷跑路,反倒硬顶着咱都司天监的清剿滞留在扬州城。”
“您说他们留也就算了吧,犯得着为了丐帮兴师动众的出动那么多人手来硬刚咱都司天监?”
“就他们那点腌臜的金钱交易,哪来这么坚挺的交情?”
“而且就昨夜他们那阵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冲我王文一人来的吧?我王文何德何能啊,也配他们出动那么多人来砍我?”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白莲教这事儿就办得很不对劲儿,不是做贼心虚,就是身上有屎!”
他一通分析猛如虎,一通想当然下来,别人信不信他不知道,反正他自个儿肯定是信的。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