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桑桑不是那样的人。孟祈在心中不断地反驳着褚临,这都是巧合,他定是在别处被下了毒,绝不可能是宋朝月所下。
明明在繁城那段时间,他们如此相爱,明明,他们都要定亲了,她很快就会是成为自己的妻子了。
见孟祈依旧如常,褚临叹了一口气,站起,推开牢门走了出去。
龙头提灯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说:“怎么样?可解气了?”
那女子撒着娇,声音让孟祈再熟悉不过。
孟祈觉得体内更痛了,那是桑桑啊,是她的桑桑啊……
他感觉自己的心不断裂开,碎片扎进了五脏六腑之中。
又开始痛了,五脏六腑好像被人用刀割着一般疼。
他仰天怒吼一声,拼尽全力握拳朝墙上砸去,一拳又一拳,直到坚硬的墙面被他砸出一个凹坑,直到的手背血肉模糊。
他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行,他告诉自己,他必须出去,他要亲自去证明,宋朝月不是这样的人!
撑着这样一口气,孟祈每天按时吃饭,吃着由褚临身边的光景亲手送来的延缓毒发的解药。
即便如此,他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疼痛,那药只能让他不死,可是却根本无法缓解他身上的疼痛。
这毒药总在晚上发作,让他睡不了一个整觉。
作为逆贼被下狱的他,待遇自然也不是很好。
这牢房里连一张床都没有,只是地上铺着一些杂乱的稻草,每日孟祈就这般躺在地上,唯一能见到的货物,只有给他送饭的狱卒和送药的光景,还有那不时从他身边跑过的老鼠。
每吃三顿饭,孟祈就用已经长长无法修剪的指甲盖在墙上划上一道,以表明又过了一天。
如此,在墙壁之上划了十七道划痕后,孟祈终于见到了一人。
那人是云方的小徒弟,大家都唤他阿迟。
也不知是他给狱卒下了药,还是打晕了他,便见他就这般混了进来。
这小子平日里老闯祸,成日被云方教训得嗷嗷叫,如今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孟祈觉得有些诧异,云方怎么会叫他来。
“师伯,师伯!”
那日他倚在墙壁之上,便听见有人不停地压低声音在唤自己。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牢门外,便见阿迟正压低声音唤自己。
他缓慢地挪到牢门边,靠在冰凉的铁柱之上,听阿迟如同放鞭炮一般语速极快地同自己说着外面的消息。
他边说还边回头四看,生怕有人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