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张川柏看来,李治哭得稀里哗啦,满脸都是鼻涕眼泪,一定是真的。
将心比心,谁的阿耶出征,做儿子的能不担心呢?
李治是太子,也是一个做儿子的,也是有喜怒哀乐的人!
李世民离开之前,李治哭。
李世民走了之后,李治继续哭。
张川柏看得难受,劝道:“殿下和陛下约定,可以经常写问安信,飞驿递表起居。陛下收到信会立即回信。殿下想陛下,常常写信就可以了。”
……我这样看着你哭,非常尴尬的。要不我回避一下?
李治抹着眼泪,哽咽地说:“我也不想哭,可心里酸酸的,眼泪自己涌出来,该怎么办呢?”
就是哭开头了,哭顺了,眼泪止不住啊!
张川柏:“……我没这样哭过,不是很了解。要不殿下处理政事吧!转移注意力,就没那么难受了。”
李治点点头,命人请高士廉。
李世民离开定州时,命令开府仪同三司高士廉为太子太傅,和刘洎、马周等人共同执掌机要事务。
高士廉还是长孙皇后的舅舅,对李治来说是妥妥的长辈。
李治见高士廉进来,请高士廉跟自己同坐一张榻处理政务。
高士廉坚决辞让。
不可,万万不可!
你小子想害我?
皇帝还未走远呢,我在后方对你不敬?在这个敏感的时刻?
见李治满脸泪容,高士廉说:“陛下让太子镇守后方,是对太子委以重任,你怎么能只顾着自己悲伤哭泣呢?太子要努力啊!”
“是。”李治点点头,“现在要做什么,请太傅教我。”
他又命人给高士廉另外设置桌案。
一通忙碌下来,好像真的,忘记怎么哭了。
……
张川柏望了望晴朗的天空,走到另一间屋子。
和嘈杂的军械工地相比,定州这处临时行宫,显得过分安静。
另一个太子侍读李敬玄忙着处理各种文书,见张川柏悠哉悠哉走进来,不由得说:“我真羡慕你啊!你怎么不用忙?”
张川柏说:“我的事已经忙完啦!我前段时间忙得,连过年都没有好好过!你看我的头发,都被烧焦了一些。”
李敬玄看看张川柏的头发,确实有烧焦的痕迹,又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