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仰头抑制了一下情绪,流畅的线条从下巴顺到凸起的喉结再到锁骨,迎着阳光极为好看。
然后低头细细瞧着我:「不要。我若想离,何苦巴巴给你送枣还站门口半天不敢敲门。」
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
入目天空一碧如洗,一如前尘往事俱作烟散。那本破书终于走完了剧情,我终于可以恣意无忧地享受风月。
番外:
岑寂山今年二十六岁,尚未娶妻,也没动过娶妻的念头,家里人虽催但也没强迫。
然而有一天他下职回家,岑相爷突然说给他找了一个媳妇。
「儿子,那姓季的老东西求了我好久,要将他女儿嫁到我岑家,你收拾收拾娶了吧!」
他当即反对。
然而岑相这一次很坚决,非要把季卿卿迎进家门。
于是他对老爹说:「你答应的,不如你自己娶了。」
把老东西气得要上吊,白绫都已经挂到房梁上了,就差把脖子勒上去。
岑寂山拽了拽白绫,又踹翻底下的小凳子,叹了一口气,终于答应。
对于岑季两家结亲的事,朝臣皆大感骇然。
谁不知两家积怨已久,两位相爷常常互骂互殴,这一朝结为亲家,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有在朝年岁久的老臣对此似笑非笑,如今的冤家,在二十年前,可是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大理寺岑少卿就是当年与季相岑相同批赶考的考生。
他在儿子的婚礼上喝醉了,把当年的事抖了出来。
据说当年啊,岑相是真的穷,进京的路上丢了在家里准备好的干粮,竟也舍不得再买,愣生生地忍着饿,最终晕倒在路边。
是路过的季相救了岑相,不仅请他吃饭,还请他路途中同住客栈。
岑少卿描述起他在贡士所见到的岑相:「别看咱们岑相爷现在白白净净道袍飘飘,当年面黄肌瘦似饥荒小儿,满身补丁如街头乞丐,一个读书人,连书袋都破了两洞……」
「当时我还笑他呢,被季相狠狠骂了嘤嘤嘤……」
话还没说完,空气中传来一声咳嗽。
四周皆噤声,悄咪咪抬眼看酒席上黑脸的岑相和满脸尴尬的季相。
奈何岑少卿酒意上头,非得把这八卦说了不可。
又说这二人是从何时起剑拔弩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