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川不用在乎,他自作自受乐在其中。
只剩下岑寂山那儿还没有表示。
虽然我爹不想跟岑家低头,但涉及我的姻亲大事,被绿又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他忍了口气,打算去岑府道歉。
我看着老爹呼气吸气,吸气呼气不停做心理建设,不忍心:「爹,我去吧。」
可把老头高兴得,歉礼往我手里一塞,拔腿就跑,生怕我反悔。
我去岑府的时候,先遇到了岑寂山的爹。
虽然我爹常常说岑相面黄肌瘦,像根丑陋的豆芽菜,但实际上人家一身白袍子,像个道仙。
就是嘴有点歪。
「小季,」他看见我,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掩了掩嘴,「你来做什么?」
我老老实实:「来道歉,为之前雅月楼的事。」
岑相立马和善起来:「不错不错,那头犟驴倒是养了个知变通的好女儿。」
岑寂山见到我来,微抬了下眼皮,把手中事务批完才看我:「季小姐?」
「小岑大人。」书房里,我把手里的锦盒推到岑寂山面前,目露诚恳,「我是来道歉的,这是我爹准备的……呸,我准备的歉礼。」
「呦呵,稀罕。」他闲闲靠到椅背上,「季小姐嘴皮子厉害,也有说软话的时候?」
「所以你就珍惜着。」我戗声,「别给脸不要。」
他轻笑,把盒子推回到我这边,眯了眯眼,露出几丝烦倦:「不必,我昨日已经说过了,你无需为我做任何事,不要惹麻烦就够了。」
什么是言出必行,这就是言出必行。
「再者,这件事情,误会罢了。」
他突然压着身子凑近我,鲜明的眉目倏然在我面前放大,语气难得地认真:
「季小姐被说成水性杨花,想必心里不好受,这样的骂声于女子很残忍,你亦是受害,不要为风言风语挂心。」
什么叫同理心,这就叫同理心。
然而浮名种种,我通通不在乎,甚至我乐见于世人以为我是一个顽劣、跋扈、水性杨花的女人。
譬如一个好人捣乱,众人必然指责他不该,若捣乱的人大声说,对,我就是一个坏蛋,大家反而会包容他,是他呀,那算了。
我要当坏人,我才能跳脱这个世界的框架。
其实我也不是很坏,但我不想辩驳,我偏要当这个坏人,我才快活。
于是我挑眉,带着点惹是生非的快乐:「不,我确实水性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