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酒浑然不知自己的话无意之中取悦到了宋卿卿,只继续说下去道:“可你使无辜者唐生南受牵连致死,便是你罪大恶极。”
提到“唐生南”这三个字时陈吟明显神情有异,好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谢酒冷冷道:“昨夜你发现唐升河有杀人灭口之前,当即便想要出逃,可你出逃之时却将唐生南换到了地榻之上,自己翻窗而逃,使得唐升河以为睡在地上的人是你,举刀便砍…”
唐生南之死实属无辜,睡梦之中被自己母亲好心收留的陌人搬道了地榻之上,而后又被自己的亲哥砍死。
“最为让人发指的是,走前,你还与唐生南换了衣物,让唐升河更加以为那是你,想也不想的将人砍死在床。”
谢酒的声音平板无调,活像那夜里讲鬼故事的神棍,她面无表情地指着陈莹身上所穿的那件冬裙,“你身上的手穿之衣物明显不合身,袖口短了半寸,唐生南昨日去过镇上贩卖女红,不出意外衣服上有沾胭脂水粉之物,而你穷困潦倒,颠沛流离,与那些个物什相隔——陈吟,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在场的人纷纷都没有料到真相居然是这般两极反转,一时间最开始为陈吟暗道不值的人皆摇头顿悟,似乎在为自己识人不清而感到懊恼。
只有宋卿卿与尘晚二人与世隔绝般的坐在屋檐下看着这场闹剧,一言不发。
天色将晚。
四下点起了灯。
灯火阑珊之中陈吟那张姣好的脸蛋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浸着光,“我无话可说。”
她好像想通了什么,一点也不再为自己辩解了。
谢酒:“既如此,你可认罪?”
陈吟大笑:“认罪,我没有什么不能认罪的,是我害死了唐生南,我承认,为她杀了唐升河,也算是向她道了不是。”
谢酒颔首,拍下那青石板砖,喝道:“带嫌犯阿淑——”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原本在堂下已然认命的陈吟忽然爆起,大声喊道:“大人!此事全是我一人所为,你叫阿淑来……做甚!?”
宋卿卿见此垂下目,对尘晚道:“…我没想到陈吟会如此。”
尘晚也有些意外陈吟的所作所为,但并未表露,只道:“或许,她有愧。”
陈吟不让谢酒提审阿淑,以为是自己细节交代的不够,便道:“大人推测十分正确,昨天晚上我确实是刻意为之去了唐升河之家,我想要敲诈他一笔,便故意在他母亲面前说了我被人强迫,想要报官的事,是阿淑婶怜我收留了我。
可夜里等到唐升河回来以后,我却发现他想要杀人灭口,我欲翻窗逃走,可又怕他找不到我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我便将他妹妹搬到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