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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你的福,我昨晚一宿没睡,你要怎么补偿我?”
倾月差点被他气得?头顶生?烟,却?不叫他瞧出端倪,笑容比先前更灿烂。“我不是赔了你一个老婆吗?”
“老婆是我凭本事讨来的,等她醒了以后,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功夫哄。倾月,这次是你一厢情愿了。”严倦手枕在后脑勺下,从天窗摄入的鸡蛋黄一样的太阳光,照在他身上,暖烘烘的。
倾月轻嗤一声,走到他身边空出的位置上坐下,俯身下去,手指从他的眉骨滑到下颌。“既然?你这么不稀罕我的功劳,我就去搅黄它,省得?你老说我多管闲事。”
严倦拂开她的手,轻笑道,“试试看?!你想办法搅黄它,我就想办法让你嫁给宗正家的小儿子,教他怎么把你管得?死死的。”
倾月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狠狠甩一下衣袖,皮笑肉不笑道,“你不想让我去北戎,我不去便是。”
严倦“哦”了一声,侧过脸对着她,“要谈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南烈?”明明是在试探,倾月的语气却?含着笃定。
严倦点一下头,碧荧荧的眼珠,如同一颗猫眼石,中间横亘着暖黄的波光。孔雀蓝镂花拱窗那头悠悠流进来的一阵阵冷风,带来了冬天的早信,又因阳光的介入,混进了丝丝缕缕的暖意。
“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帮我做件事。”
“帮你的小情人儿查她爹的下落?”倾月跳坐在玛瑙桌上,食指绞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发辫。
这时?,两?人都听见?了苍凉的笛声从窗外?传来,倾月翻起一个白眼,吐槽道,“又在吹他的陈芝麻烂调子了?”
倾月的成语用得?不伦不类,严倦没有挑错,冥神听了一下,扭头望向?倾月,“你这侍卫是南烈人?”
倾月手上动作一滞,脸色出现一丝异样,往窗外?瞥了瞥,“他吹的是南烈的调子?”
“是南烈家喻户晓的思乡曲。”
“胡不归啊胡不归!”倾月的声音里含着玩味,目光一直落在空荡荡的窗口?没有收回来,“他回不去的地方,我就偏要去。”
严倦起身,走向?窗口?,手攀在窗沿,眺望着澄澈的青空。
“大熠、北戎、南烈,人文饮食差异不是一般的大,但思乡的小调,都是呜呜咽咽的,听着又凄凉又酸楚。”
倾月心头涌起几?丝嫉妒,“当下国?力?最强的三个国?家,你竟然?都去过了?”
严倦听出她语气里的酸意,转头笑道,“将?来你够能耐,能去的地方何止北戎和南烈?”
倾月闻后心里舒坦了几?分,却?听严倦又道,“我老丈人一定在南烈,这个不需要你出手,你帮我查出在大熠藏得?最深的那名南烈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