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谦卑,语气却不卑不亢。
倾月转动酒杯,凝望着侍卫端方清正的脸,似笑非笑,“掌柜的怎么说?”
侍卫冷冰冰回,“暂时还没有得空的独间。”
倾月单手撑腮,语气轻飘飘的,“把掌柜的叫来,我要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值得让本小姐等。”
侍卫听命离去?。
“等下!”
侍卫转身。
倾月抬手捏了捏耳垂,用下巴点?一下酒杯,眼尾上挑,顶着一张祸国殃民的媚脸,悠悠道,“给本小姐倒杯酒再走。”
侍卫脸上出现一丝愠色,久久不动。
“清高什么?”倾月嘲弄道,“你只是个侍卫,伺候小姐是你的本分,可别?忘记自己身份。”
侍卫隐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站立良久,返回到倾月身侧,倾身倒满一杯酒。动作里带了气性,以至于酒满出了杯外。一端起?,就会泼到人手上。
一个小男孩推开了对面厢房的门,倾月瞥过?脸去?,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味。
“不用问掌柜,我找到人拼桌了。”
那?杯酒,倾月直到离开酒肆也?没有沾一口。
倾月走到厢房门口时,正好遇到小男孩出来,她抬了抬手,示意侍卫不必跟。
盛疏与图左约着在酒肆吃饭,到了午时,图左仍不见人,差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来递口信,说军营有要紧事,需要回去?,让她自己先吃,不必等了。盛疏早已习惯自己用饭,打发走小男孩,心思全被满桌的肉勾了过?去?。现在已经不需要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可她还是离不了肉,一顿不吃就想得慌。
筷子刚夹住一块儿野猪肉,一穿鸦青广袖袄裙的女子绰绰约约地踏进了厢房门。
盛疏第一次见有人把黑乎乎的颜色穿得这么光彩照人的。
倾月抬身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笑盈盈道,“我想跟姑娘拼个座。”
盛疏放了筷子,倒了一杯酒,咕咚喝完。酒杯掷桌上,“姑娘我不同意。”
倾月并不生气,“你是从大熠来的?”
盛疏乜斜了眼睛瞅她,“你是专程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