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拿诊金。”
他也是后来才得知城南药铺因为贩卖假药被官家查封,自己要还在那干,肯定也要被牵连入狱。
她们这也算间接帮了他一把。
而且看那孩子穿的破破烂烂,常晚晴一个贵妇竟然不惜用自己的手去阻止他咬自己的舌头,应该也算是个心善之人。
丢下一包三七粉和软纱布,胖大夫道。
“贵妇的手不该落疤,你们自己看着处理吧。”
说罢拿起药箱出门。
常晚晴示意朝华送他一送,顺便去把药买回来。
身边没人帮忙,见常晚晴自己上药不方便,何景初小心翼翼地接过纱布。
常晚晴看他包扎的手法还算熟练,想必是自己一个人讨生活没少受伤。
“夫人。”
何景初看常晚晴盯着自己不说话,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
“等他醒了怎么办?”
饭食和水都喂不进去,药汤肯定也没戏。
常晚晴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她沉思片刻叹口气。
“你一会儿去弄点稀粥来,我想想办法吧。”
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长姐的亲骨肉,她都不能眼看着他死在面前。
何景初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就在常晚晴考虑要不要冒险找老祖宗确认一下的时候,床榻上的小人儿渐渐醒转了过来。
他睁开迷蒙地眼睛,看看坐在土炕旁的常晚晴,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将身子挪了过来。
常晚晴只听耳边窸窸窣窣,低头一看竟然是撑在床榻上的手被抱住。
对上那双懵懂的眼睛,不知怎么的感觉视线被模糊。
“那。。。那。。。”
小人口齿不清地叫着,但是常晚晴听懂了,他是在喊“娘”。
自己虽然跟长姐差了些年纪,但是样貌有六七分相像,知道他是错把自己认成了常舒云。
小小的人因为病痛还是缩成一团,但是小手下意识地不停摩挲常晚晴环扣在腕上的手环。
原本是一对银镯,其中一个给了长姐,一个给了自己。
内侧有母亲生前亲手刻下的两人的闺名。
虽然并不名贵,但却是常晚晴最宝贵的东西。
这一刻常晚晴无比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