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斯淮安抚她:“你不用太担心,我应该没有伤到要害。”
“所以不会有什么大事。”
“只是看着比较严重而已。”
他笑着安慰她,摆出一个轻松的语气说,“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在美国还受过枪伤?那时候都没什么大问题……”
“江斯淮,你不用这么在意我的情绪,我也是个成年人,我可以和你一样理智的解决好状况。”
“我不是小朋友了。”
书别过脸,即便如此,她声音还是能听得出一点颤音。
她的眼圈微微发红,不仅仅是为眼前的伤,更是为他百般体贴的心思,明明是自己受伤,还要来照顾她的情绪。
听着他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讲述在美国受到的伤,她的心里既无奈又心疼。
江斯淮,你究竟是怎样的成长环境,让你对伤痛开始麻痹,甚至连索要疼惜的手段都失去。
江斯淮敛下眸,视线低垂着落在她紧握住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尖,明明都已经发颤,却还要强装镇静地让他别担心。
他轻轻笑了出来,又因为拉扯到伤口,不得不皱住眉。
“才22岁,可不就是个小朋友么?”
“你别总把我当小孩。”书悦蹙起眉头,不喜欢江斯淮这幅总是下意识照顾她的姿态。
他们只是有五岁的年龄差而已,比起被照顾,她更想江斯淮认识到她是独立的、足以站在他身边的。
只有这样,他才会爱她。
而不是出于关心、责任或是担当。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江斯淮的脸肉眼可见的发白,垂在身侧的指尖用力握住床单,傍晚港岛进入晚高峰,日暮之下的车流不停,连着急促的鸣笛声,听的人格外心烦意乱。
江斯淮安抚着握住她的手。
他轻轻说:“别太担心,我睡会。”
书悦从嗓子里溢出一声“嗯”,很快,她又用力反握住他的手,在他临闭眼前赶紧说了一句,“手机密码,你还没告诉我。”
江斯淮看着她说:“是我们在布达佩斯相遇的一天。”
他就这样看着她颤抖的指尖,心里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因为太紧张,她又怎么会忘记那些存在他手机里的联系人,明明她的手机里也有同样的一份联系方式?
书悦输密码的指尖忽然顿住,很快,她在屏幕里输入1217四个数字。
她忍不住低头看向江斯淮已经沉睡的脸庞,原来那场跌入暮色的邂逅,怀念的人不止是她一个。
书悦忽然意识到江斯淮并不是沉睡,而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的昏迷。
她身上忽然激起一阵冷汗,下意识捏紧他的手心,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呼唤他的名字。
江斯淮吃力地抬起眼皮,被推进急救室的前一刻,他抬起手臂,用干净的那只手抹掉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