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忘记了,言舒窈本就是如此的女子。
红衣骏马,意气风发。
若非生于宫中,内嫁皇室,她必定有一番属于自己的作为。
隐约间,程清发现自己难以挪开眼,只能让视线随着那红色的身影远去。
日暮,两人满载而归。
坐在帐篷前的空地上,程清架起火堆,烤着刚刚猎来的兔子。
一旁的言舒窈长舒了一口气,仰头望着星空。
心头多年郁闷已被驱散殆尽。
她好久没有这么尽兴了。
“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言舒窈不由自主道。
程清翻转着正在烤的兔肉的手一顿:“以前你从没开心过吗?”
言舒窈笑了笑,悄无声息转移话题:“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就是在那边的悬崖救的我。”
程清也笑了:“怎么会不记得,当年你不小心坠崖,我下去救你,明明为了救你我伤得更重,可你哭得最狠的人是你,我可从没见你那样哭过。”
他仿佛陷入了回忆,继续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像公主,你倔强又不服输,即便被先皇责骂,也不肯叫我一声‘皇叔’。”
程清将烤好的兔肉递给言舒窈。
言舒窈转头看去,却看到他腰间贺玉兰送给他的那枚玉佩。
玉佩被金镶在了一起,又像被刻意隐藏在衣摆下,却格外显眼。
她眼中闪过抹悲凉,却很快转成释然。
无论如何,程清都不会真正忘记贺玉兰,而她也已经不在乎了。
言舒窈接过他递来的兔肉,一字一句:“从今以后,我只叫你皇叔。”
只是我的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