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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让人把这断指送到城里?承德侯府门口。”
“是,”两人各自领了命,拖着沈霖珲退下。
而?此?时此?刻,临安城如意绣楼里?——
二楼的厢房之中,只有沈攸和褚骁两人。
姑娘刚从外进来,身上披着氅衣,手里?揣着个汤婆子,秀挺的鼻尖被冷风吹得有些红。
一进屋,褚骁就?拉着人在?炭盆旁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确认她的手是暖和的,这才放下心来。
沈攸摘下氅衣上的帽子,抬眸看着他,“沈霖珲一夜没回来。”
十?有八九已经被西山山匪抓走了。
“嗯,”褚骁自然是知道这件事。
他的人在?西城门守了一夜,只看到沈霖珲出去,没看到他回来,大概就?能猜到沈霖珲如今的处境。
他今日来见沈攸,穿的是一身深色的束袖劲衣,腰间蹀躞将劲腰束紧,似是将所?有蓬勃的力量都束缚住。
沈攸顿了顿,才明白过来,“要去西山了?”
“是,”褚骁点头,“待会?儿就?出发,准备夜袭。”
沈攸转过身,看向圆桌上的一个小木盒,“那是西山的山匪送过来的。”
褚骁剑眉微挑,似是猜到了里?边是什么东西,却还是问道,“装着什么?”
“是沈霖珲的断指。”
他们乔装打扮入城,只为了送来沈霖珲的断指,好让沈耀筹重金赎人。
但?从沈霖珲离开沈府的那一刻开始,沈攸已然猜到这个可能性?。
因此?早早就?将今日侯府门口当值的小厮换成自己的人,拦下这个木盒。
如此?一来,沈耀和陈秋蓉便不可能收到沈霖珲被绑的消息,也就?无法破坏她的计划。
西山的山匪等不到侯府的回信,反倒等来了刑查司的剿匪大军,可想而?知,他们会?如何处理沈霖珲。
褚骁将那木盒嫌恶地拨到一边,“这种东西,不用脏了眼睛。”
沈攸抬眸看着他,突然试探问了句,“褚骁,我这么报复沈霖珲,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设计沈霖珲在?斗蟋场里?不断地输,再引诱他到西山抓斗蟋,如今又截走断指,几乎是断了他唯一有可能的求救之路。
这般置人于死地的做法,寻常人应该很难接受得了。
可褚骁岂是寻常人?
他握着她的手贴到自己颈侧,以肌肤温度为她暖手,低声道,“若是换了我,他大概连个全尸都留不了。”
对沈霖珲的杀心早就?有之,若不是知晓沈攸想自己处理他,褚骁绝不会?留沈霖珲到现在?。
沈攸性?子娴淡冷清,向来不喜与旁人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