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保文跟桑才山混的时间最长,恐怕学了不少桑才山的手段。就算他是整个村里能找出来的唯一一个文化高的,桑海斌也不可能答应他让他当村委的财务。
桑平也不答应。他不可能选桑保文给他媳妇儿当学徒。
“保文,你是不是连文书也不想干嘞?”
看桑保文张嘴,桑平提起铜锣当他的面狠敲了一下。
duang!
桑保文被这一下响亮的锣声震的两耳欲聋头脑发昏。耳朵里的嗡鸣声久久没有散去,一阵一阵的直击他的脑门,激怒了他额头上的青筋。
他脸上瞬间爬满怒气,狼狈的往后走了两步停住,对桑平暴喝:“你个跛子算啥东西,搁这儿威胁我!”
桑平拿敲锣用的棒槌指着他,“你个棒槌。有句话咋说的来着,容我想想啊。哦对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这么想当财务,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啥啊。”
桑保文恼怒道:“我就想当财务咋啦!咱们村就我文化最高,我走哪儿都管应聘到岗位。一个小小的村级财务,我为啥不能当!”
桑平哂笑一下,“既然你这么厉害,你倒是去应聘啊。你走出去还有发展的前途,搁咱们村当小小的财务,那不是委屈你嘞么。”
桑海斌拦下桑平,“行嘞。别跟他说恁多。抓紧时间办正事。”
桑保文却是不依不饶,想当众给桑平一个大大的难堪:
“跛子,你到底是以啥身份搁这儿对我们指手画脚?”
“村委会的志、愿、者。”桑平duang的一下,又搁他面前敲了一下铜锣。他就喜欢桑保文这副看不惯他又不能拿他咋样的样子。
桑平脸上越是得意,桑保文心里就越说窝火。
凭啥这个跛子干啥都能春风得意,他这个好手好脚的走哪儿都抬不起头?
桑海斌看向桑保文,神色有些不耐,“保文,你要是跟我一块主持村委干部的招聘工作,我欢迎。你要是应聘财务学徒那没得商量。”
村支书一锤子敲死了,桑保文就知道自己没希望了。他要是再坚持,恐怕连文书这个职位都保不住。
看他老实下来,桑海斌便不再理会他。
他继续跟村民们说:“招聘村委干部的事,你们都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谁要有这方面的意愿,两天后到村委这边来报名。到时候村委里现有的几个干部会主持面试工作。”
有村民问:“我管叫我亲戚来面试呗?”
桑海斌强调:“咱们村的询问干部,当然只能由咱们村的人干。外村的来管咱们村的事,你们自己说像话嘛。”
村民纷纷点头称是。
桑平把铜锣和棒槌放桑海斌手里,“海斌哥,那我就先回去嘞。这两天有啥事,你给我打电话。”
桑海斌:“那大后个儿你带你媳妇儿过来呗?”
桑平笑着拒绝:“她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代表她过来就行嘞。”
“也成,省的她跑恁远的路。”桑海斌送他到村口,一路上撇了不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