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桑平爬起来了。
余笙被身边的动静闹醒,看他就快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不禁感到奇怪:“你起恁早弄啥去?”
桑平将最后一只鞋子套上。
“我看地干了没有。”
余笙皱眉:“神经病啊,今儿的日头还没出来,咋会晒干呢!”
桑平理所当然道:“那晾着也能干啊。”
余笙:“那也是搁日头底下晾。”
桑平对她做了一个讨喜的小表情,“我去看看。”
前院的地没干,但也不像昨天那么湿了。
桑平用工具将前院的杂物清理出去,这就开始做铺地的准备工作。
四周冷清。整个十字路口都回荡着施工的声音。
余笙披衣赏到下面去训他:“你恁勤快弄啥。都还没睡醒嘞,都被你吵醒嘞。”
桑平干的正起劲儿,看余笙穿着睡衣就下来了,立马停下来对她打手势,“你下来弄啥,赶紧上去。”
余笙披了件外褂却是一身单薄。
虽说这个季节暑意未退,但立秋之后的每个清晨都带着丝丝凉意。
唯恐她着凉了,桑平要赶她回屋。
余笙这会儿正有点起床气,“你弄啥嘞,大清早的吵得让人睡不着觉!”
桑平:“我把咱这前院的地弄弄。”
余笙:“你恁捉急弄啥!”
桑平说明情况:“包鸿发的车还搁咱家后面停着嘞。他说等桥修好就过来开走。他老笑话我。他坐那儿笑话咱家的地不好看,你不是也听见了么。我得气气他。”
他没气着老同学,倒是把媳妇儿给气着了。
余笙气的脑仁疼。
“你为了给自己争一口气,让全家都陪你受罪。你能不能等小孩儿起来都上学去了再弄?一大早被你搞出一肚子火。”
“消消火,消消火。”桑平停下手上所有活儿,去安抚媳妇儿,“你要是吧咱儿子难受着嘞,他又开始折腾你。”
“哼,他才舍不得折腾我。就你会折腾人。”
桑平送余笙上楼去补眠。
等孩子们起来吃了早饭去上学,他又卯足劲儿开干起来。
他和向阳、宋志伟三人忙一上午也才铺了一半。
听到屋里电话响,桑平撂下活儿去接。
来电的是才书记。
才书记搁电话里告诉他:“平啊,河里的水下去嘞,你不是说要网鱼么,咋没见你来啊?咱村里好几家一早就去河堤上嘞。你要来的晚,怕是抢不到好位置。”
才书记把桑平用来打发他的话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