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平抻长了汗巾,把汗巾当小皮鞭一样往青子和云妮儿屁股上一人甩了一下。
“胆子大的很!”桑平多抽了当哥哥的桑青一下,厉声训斥道,“竟敢瞒着你们婶子跑去游泳,还骗你们婶子说去打猪草!”
桑青倔强的狡辩:“我没有骗婶子,是顺子…”
啪!
桑平又抽打他一下。
“让顺子编假话就不算是欺骗啦。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也就算嘞,还带着你妹妹,出事咋办?你还有脸回来见你婶子呗!”
桑青一脸不服。
余笙过去拿扇子敲了桑平一下。
桑平回头一看,就见媳妇儿拿怀疑的眼神斜着他。
“我就想知道,”余笙向他提出疑问,“你是咋知道他们仨去贺庄的水塘游泳的。”
“我…”桑平支支吾吾,一时间没词了。
桑青放大声音把桑平拖下水:“婶儿,我带云妮儿出去游泳的事没跟你说,但我跟叔说嘞。而且他还答应嘞!”
“你!”桑平对他瞪大眼。
这小子活腻歪了,居然出卖他!
余笙又拿扇子敲了他一下,“你也自觉的去罚站吧!”
桑平委屈的跟那兄妹俩站成一排。
云妮儿比那叔侄俩都委屈,她小手捞着余笙的衣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婶儿,我木有下水…呜呜…我搁水边给哥看住衣服嘞…呜呜,我再不跟哥去嘞…”
余笙把认错态度良好的云妮儿领回屋,留叔侄俩继续搁院子里罚站。
她坐屋里给云妮儿擦着眼泪,“婶儿不反对你跟哥哥出去玩,但是去哪玩一定要跟婶儿说。像水塘那有危险的地方,一定要有大人在跟前,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你们小孩儿才能去知道了不?”
云妮儿眼里噙着泪水,乖巧的点头,“知道嘞。”
院里。
桑平往侄子骑回来的车子前筐里瞅了一眼。
看他身子动弹,余笙绷着脸,“那个大的,别偷懒!多少年没站军姿,是不是忘了动作要领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桑平讪讪的笑着讨好道:“青子跟云妮儿给你带回来一筐螺蛳。我给你炒一盘螺蛳肉吧。”
桑青搁边上嘀咕:“真会借花献佛!”
桑平懒理他。
余笙好长时间没有吃过螺蛳肉了,受桑平影响不禁怀念起那味道。“那你还站着弄啥,还不赶紧去弄。”
“得嘞!”桑平去处理螺蛳。
就剩桑青一个人搁院子里罚站,可怜兮兮的还被蚊子叮了好几口。
“婶儿,哥搁塘里摸螺蛳的时候还被马别吸住嘞,当时腿肚上流了好多血…”云妮儿搁婶子跟前帮哥哥说话怪惹人心疼的。
马别,就是蚂蝗,又名水蛭。
余笙不禁动容,忙挥了一下扇子将桑青招过来,“过来我看看。”
桑青脸上终于浮现笑容,“没事。都已经开始结痂嘞。”
他右腿都小腿肚上有一个红点。
在他走近时,余笙闻到从他身上散发的一股腥臭味,又挥扇子将他撵开,“身上臭的,赶紧洗洗去。洗了我给你拿药抹抹。”
桑青捏了捏云妮儿的小脸儿,笑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