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连滚带爬,狼狈的攀上车。
突突突。
三轮车倒开着撞向后面的叔侄俩。
桑平反手一勾,带着桑青,后背贴着墙面直挺挺得立在墙根下。
三轮车擦着他们的身子而过。
桑青吓得绷紧全身使劲儿往墙上躺,恨不得将整个人陷进墙里头。
“平——”
余笙的声音从院里传来。
桑平心头一紧。
看三轮汽车倒驶着往家门方向去,他瞳孔骤然一缩,惊慌之下急促喊道:
“笙,别出来!快回去!”
他的嘶喊声穿透密集的雨声和雨帘,还是晚了一拍——余笙已经出现在院门口,打着一把破旧的雨伞。
车尾巴袭来砰的一下撞落了她手上的雨伞。
“呀!”
伞被撞脱手,余笙惊叫一声,吓得连手带人缩回到门檐下方。
车子疾疾从她身前掠过,轮胎下飞溅的泥水打在她身上。
“呀啊!”
她跳着脚又惊叫两声。
那把伞被卷入车底,被碾压得完全变形。
“笙!”桑平丢掉伞,急忙赶回去。
这时,三轮汽车倒着开走,完全消失在巷子尽头。
余笙半晌没有缓过来,只觉得被泥水溅湿的那半条裤子底下冷飕飕的,直到桑平温厚的手掌紧紧抓在她的臂膀上给予了她一些温暖。
目光掠过被车轧坏的破伞,桑平双眼仿佛被变形的伞架刺痛,整颗心在不安和恐惧中抖动。他将余笙紧拥在怀里打横抱起,等到桑青把伞打到上方才一瘸一拐往里面走。
送回了叔叔和婶子,桑青又跑去隔壁直接翻墙进去叫醒了顺子一家人,留那儿陪着顺子一起守夜。
洗干净后桑平将余笙冰凉的脚丫捂在怀里。
“都叫你不要出去嘞!”他心疼又生气,说话的口气有些重。“你咋不听话嘞!外头那么大雨,滑倒咋办!现在你这身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将才多危险,那车要是撞上你,再把你撞出个好歹来,我找谁赔去!”
余笙委屈的咬了一下嘴,软软说道:“你半天不回来,我这不是担心你么。我听见青子在外面叫,还以为你出事了…”
不等她话落,桑平猛地欺身上去,又狠又重的亲了一下她的嘴,粗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余悸:
“你吓坏我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