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厂子的事。
桑平咋就一点儿也不意外呢。
“我还没主意呢。”他这么回吴亚军,跟保持缄默没啥两样。
吴亚军总想从他嘴里抠出点东西来,于是锲而不舍道:“那么大个地方,你租下来不会就空置着吧,那不是浪费么。”
“等我想到干啥再说吧。”桑平明显是不想向他透露一丝一毫。
可吴亚军并没有领会到他这话背后的意思,单纯的以为他口对心说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要是没想到干啥,我给你出个主意呗。你知道老吕是做服装生意的吧。他搁集上摆摊卖衣服,一个月不用天天出门就管混到钱。我觉得咱可以利用你租的那个厂子办一个服装厂专门做服装批发,那也挣钱的很啊。”
吴亚军越说越亢奋,眼里的光芒越来越炽烈。
桑平有点动容。
这时,余笙忽然开口:“不懂里头的门门道道,服装厂最好不要轻易试水。”
吴亚军:“老吕专门做服装生意的,咋会不懂哩。”
余笙:“生意有大有小。卖衣摊和服装厂听上去都是跟服装有关的生意,但小摊和厂子就好比两个世界,不是会摆摊卖衣服就会搞服装厂了。集上卖衣摊的衣裳恐怕都是从服装市场批发来的,千篇一律的。”
吴亚军:“对啊。那服装批发市场的衣裳都是服装厂出来的啊,薄利多销,卖得多挣得多。”
“衣裳一季一个样式款式,这一季过去,没有卖出去的衣服就积压嘞来年更不好卖。毕竟去年流行的颜色和款式今年就不时兴了,最容易受欢迎的就是新款式。新款不是普通工人就能做出来的,这需要请专门的设计师。”余笙说,“以后的人追求品牌的意识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不满足于大众化的衣服,毕竟谁都不想一上街就撞见一个跟自己穿一样衣服的。不了解市场消费者的需求,最好不要搞服装厂,容易亏本的。”
吴亚军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副消化不良的样子。
桑平说:“咱们县有好几家服装厂嘞,没听说哪家做的特别好。前一阵我倒是听说咱们县东边的那个服装厂拖欠了工人好几个月的工作嘞。真要挣钱的话,老板不可能连工人的工钱都发不出来吧。”
吴亚军有些无言以对。
桑平又说:“真要从头干的话,那还要到处招工。一下又是不少人手,人一多麻烦就多,成天闹得净是事,不方便管理的。”
吴亚军:“也有做得好的啊。”
“跟我媳妇儿说的那样,做得好的都是搞创新的。没有好师傅领路,等于是摸瞎走夜路,肯定到处碰壁。”桑平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涉足这个领域,“我是不打算干这个。”
“你要不打算干,那我们就不带你了啊。”吴亚军的话里有些恐吓的意思。
桑平能被他吓住?
“你们自己干去吧。”
他绝不掺和跟吴家有关的事情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