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他不高兴,顺子偏偏还要继续刺激他:“哪块砖是你盖的呀?”
桑青咬牙切齿:“我砌的砖比你多嘞,随便指哪一个就是我砌的!”
顺子用夸张的表情学他说话,“随便哪一个都是你砌的,你咋不说整个房子都是你盖的呀!”
桑平出现:“我还没说话呢,你俩可得争起功劳来嘞。”
在他面前,俩孩儿确实没资格好大喜功。
余笙在楼下喊他们,“快下来,上头热啊。”
“听见没有。还不赶紧滚下来。”桑平退出去。
桑青和顺子又对着咧咧了几句才从房顶下去。
这两天就预备着按门窗了。
串到一个房间里,看地上有一堆床上用品,余笙不禁感到讶异:“谁搁这儿睡呢?”
桑平:“向阳。”
余笙说:“这门窗都没有按上,连个蚊帐都没有,睡这儿能好啊?”
“没事。”桑平道,“他说顶楼蚊子少。他自己要搁这儿睡的,说要看守这儿。”
余笙一怔,略微领会过来:“咋,这儿闹贼啦?”
桑平:“整个房子空荡荡都还没弄好嘞,有啥值钱的东西让人偷啊。就是那天清早向阳头个来,看屋里有一泡屎,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干的。向阳怕这样的事再发生,就自动请缨睡这儿来。”
余笙听着心里就冒火,“真是缺德啊!咱这盖的是人住的房子又不是公共厕所。”
“没事。”桑平安抚她,“已经清理干净嘞。”
“累几天,弄些水让他好好洗洗。”余笙突然想起来向阳是千里迢迢打外地追随桑平来的,“对了,今年收麦,向阳回他老家去不?”
目光落到向阳的铺盖上,桑平神色怅然,“几年都没回去嘞。他就是回去也没地方住。他家兄弟好几个都不待见他,当初送他去当兵也是他兄弟们一起策划的。等他当兵回来,兄弟几个把家产都瓜分完嘞。他爹娘走的时候,他兄弟几个都没有通知他…”
向阳跟着桑平干了一辈子——这余笙是知道的。这孩子性格开朗就是轴得很,认准了桑平一样,说一辈子给桑平当牛做马卖命,他真的一直在坚守这个承诺。
余笙问:“那他现在的户口搁哪儿呢?”
桑平想了一下,“好像被他兄弟销户嘞。”
余笙不禁气愤,“人都还在呢,咋把户口给销了…等空了你想办法把向阳的户口转过来吧,落到咱们家都行。”
桑平情不自禁将手搂到她的腰上。
余笙有些羞恼,推开那条手臂,嗔道:“别碰我,热的跟啥一样。”
桑平笑道:“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你提起他户口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事。你说的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余笙绷着脸孔:“趁早给向阳再讨个媳妇儿!”
她上一世直到死向阳都没有婚娶。现在这事…让她细思极恐。
向阳不会是对异性不来感,偷偷惦记上了她老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