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看完了这里面所有的内容,这样的内容就算是不足以打动宴爷爷,也有亲子鉴定来证实温如鸠的身份,只是——
他在想应该要如何跟温如鸠,用更温和的语气,说出这段过去。
任无咎推开门就看见了宴长明这副德行。
他是从小就认识了宴长明的,自然是从小就见证了宴长明如何的任性妄为,眼睛长在头顶上,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甚至就连进入宴长明的眼睛都很困难的。
结果现在,这样的宴长明,竟然是在为了他一个人儿忧愁。
这怎么不能算是一种现世报,恶人总是被恶人磨呢?
在心里开了个玩笑,任无咎快步的走到宴长明的身边,敲了下宴长明的桌子:“喂,最后的时间都要拖到了吧?你准备怎么处?”
宴长明轻声的说:“还能怎么处,都拖到现在了,也就只能公开了。”
任无咎说:“你舍得啊?”
就宴长明这副把温如鸠捧在心口的样子,宴长明真的舍得温如鸠看见那个过去,忍下这个鸟气?
宴长明说:“如果他不是这么坚韧聪明的孩子,我可能就没有那么舍得了。”
但凡温如鸠没有那么细心,但凡温如鸠笨拙一点,但凡温如鸠没有那么坚强,他可能就不会告诉温如鸠了,但是很可惜,温如鸠是个很坚定的孩子。
他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都可以好好的长大,并且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连残酷的现实都已经接受了,如何不能承受的住一个二十年前的真相呢。
任无咎看着他那副样子就来气:“你别装的跟个正人君子一样啊我告诉你,我可不吃你这套啊,除了那个小家伙的事情以外,你的事情呢?”
任无咎可不是没有见过那个老爷子,万一这件事情定了,宴长明这个感情就吹定了。
任无咎苦口婆心的劝他:“自私一点吧,你喜欢人家小孩,人家小孩也喜欢你,你们两个先把气通一下,到时候万一老爷子不答应,你们两个也可以偷偷的来啊。”
“这样猝不及防的给那小孩来一下,你就不怕吗?”
功名利禄,最是迷人眼了。
人跟权力比起来,哦不,这从来都不是能够放在一个天平上的砝码。
宴长明却在这个时候抬眼看任无咎。
那双淡薄的眼睛里面染了暖色。
宴长明说:“我怕,怎么不怕。”
“第一次喜欢上谁,我也希望他也能喜欢我才好。”
“所以我在打赌,任无咎,你说,我会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