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娰轻轻的三个字,把沈星眠最后绷着的那抹理智也给刺激没了。
她不想再在这儿看小孩子发疯,拿了本病历出去了,打算去李婷那躲躲清净。
门拉开,江砚黎在门外,
抬眼间四目相对,她微怔了怔,眼神慢慢放了下来,逐渐到平静坦然。
一句话没说,侧身便走。
“姒姒,”江砚黎将她叫住,“怎么从来都不让我给你一个公道?”
颜娰半侧回头,余光里暼见男人清俊的身影,“有用吗?”
江砚黎喉间哒梗,“你试试呢?”
“我们试过了,我不想再把我的脸面扔在地上,任由你抱着沈星眠踩我。”
“她挺好的,从她自己的角度确实没做错,只是一心扑在你身上,要是可能的话,你试试吧。”
她和他闹得时候,在他面前哭的时候,对他的爱意是清晰可见的,可不爱了,她居然能平静的推他去别的女人身边。
江砚黎薄唇绷成一条线,用力抿了抿,强牵出一丝笑来,“你试试呢,没那个万一,我会向着你的。”
颜姒转过身,她双手抄在白大褂的衣兜里。
她真的好素,上班时从来不戴首饰,领口是翻领,阔腿裤,白大褂永远干净得一点赃污都没有,束低马尾,脸上也不带妆,她从来都这么干净,如同雪山之巅孤傲自开的雪莲。
是江砚黎染了她。
她现在要抽身了,一点情都没了。
看过来的眼神没有欲望,也没有任何复杂,她甚至在慢慢的从江砚黎这张脸上,慢慢褪掉那些激情,只剩平淡。
“江砚黎,我从来不去赌那个万一,我试过了,也只给自己一次试错的成本,现在我不想再陷阱去,我是自我,从来不是被条条框框束缚的江太太,也不是你江砚黎的所有物,人活一世,不是只在乎那些情情爱爱,我得活着,并且活得好看。”
江砚黎定定的瞧着她,他轻点了几次头,似乎是在说服自己,想看她又控制着别去看,可视线还是回到她身上。
“姒姒,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颜姒平静的点头,“我一直都挺好的。”
她在那等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开,手从兜里拿出来,把夹在胳膊肘的病历本拿下来。
江砚黎缓和好情绪后,脚尖抵着门,往内推。
沈星眠局促的站在那,苍白的脸儿满是惊慌失措。
“不用想理由了,”江砚黎脸色冷得吓人,“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哥哥,你、你听我解释……”
“背着我做过几次?”
“啊?”
“你背着我去刺激颜姒,做过几次?”
“我……”沈星眠回答不上来,嘴里嗫嚅半天,“我没有……”
“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宽容了,不用在家里过小年,后天你就走。”
沈星眠猝然抬起头,“哥哥,你真的要赶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