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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睡觉的时候不要扭着身子。”
头顶平淡的嘱咐让人害羞,因为就像她一个人被那奇怪的情感左右,而对方只是一个为她健康着想的理疗师。
“落枕也是睡姿不正造成的。”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睡着时无意识展出的小癖好。
“如果喜欢扭着身子睡,不如买个长型的抱枕,慢慢的就能纠正回来。”
说话间,又一处错位的卡扣被掰正回来。
她回应着埋首在床褥间,在平整的床单上抓出褶皱。不近人情的脸庞此刻被红晕浸透,凌乱的发丝顺着床脚垂落到地上,额心禁欲感十足的红痣已经红得几欲滴出鲜血。
“你的身体很敏感呢。”
那道声音还用那种缺乏感情的声线刺激她。
她能感受到落在脊背上的目光,不知是否也像那道声音一样,只有公事公办的“帮忙”。
终于,冰凉的手指来到受伤的颈部,摩挲一会儿后,那道声音做出总结。
“唔,这不像是落枕睡出来的伤。”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她。
“其实……”她忸怩的说出原因,“落枕是真的。但这伤……是我自己掰的。”
房间静默两秒后,随后传来笑声。
“是吗?你还真敢尝试,据我刚刚的检查,如果再多扭动一寸,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言外之意:自己弄死自己可还行?
这恶趣味般的调侃让她自闭的不想说话了,人生第一次犯糗就被抓了个正着。
后颈处的冰凉指尖这时移开,阵阵晕眩就像解开封印的堤坝,难受伴着阵痛的太阳穴一波一波涌上大脑。
她控制不住发出难受的低哼,红晕也从脸上褪了下去。
“你很难受吗?”
头顶的声音原来还没离开,就在近在咫尺的耳畔。那只曾牵动她情绪的素手,此时穿进她的发丝,抚摸幼兽般一遍一遍帮她耐心梳理。
见她没有回应,那道声音再次不急不躁的问她。
“现在是什么感觉?”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她吃力的做出回应:“晕……难受……还有,恶心。”
在阵阵汹涌的难受下,那道声音开始忽近忽远,有时甚至失真到变成清越的男声。
那道声音令她几乎惊恐的睁开眼,向后看,但幸好视力没有受到影响产生幻觉,眼前的人依旧是不靠祖传手艺吃饭的银行行长。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女人不解的挑了挑眉,丰富的面部表情是在某个男人身上未曾见到过的。
对方不可能是伊尔迷。
这样的认知让她松了口气,再次放松紧绷的身体。
晕眩如潮水袭来,当落在头顶的那只手再次轻柔为她梳理长发,她下意识的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将额头撞进对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