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睡了,白日睡得太久,到了夜间会睡不着的,虽然水母好像没有这种情况,但祁术到底是人,还是习惯于人的作息。
“醒了?”
“将军?!”
睡眼朦胧的神色在听到传来的声音时消散一空,祁术蓦然起身,披在肩上的衣服随之滑落,他伸手拦住,收于臂弯,再抬眼,嘴角的弧度真切几分。
“将军真乃体恤之人。”
“举手之劳,酉时已到,可要吃晚饭?”
对下属,长孙墨向来是体贴的,行兵打仗时令行禁止,平常里却多是同饮同食,因而士兵们敬畏他,也亲近他,心之所向,力之所凝,再说百战不殆,也就不奇怪了。
这样的人,确实不该以那种方式死去。
名垂千史,想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祁术将臂弯的外套迭好,放置坐椅之上。
“将军要吃什么,属下去给您拿来。”
“不必,你与我一同出去便是,吃个东西哪那么讲究。”
“是。”
边关正值夏秋交替,酉时天色渐晚,也还看得清晰,士兵们围在几处嚼着干粮喝着粥,看见长孙墨时就要开口,眼神一偏看到他身后之人,竟是忽的没了声响。
喧嚣嬉闹,止于一时。
祁术生得精致,却并不女气,任谁看都能肯定眼前之人是名男子,然即便如此,他还是长得太好了些,烟灰色的发在夕阳下微微反光,蓝绿色的眸眼波流转,撞进那双眼,仿佛碧波汪洋,叫人流连忘返。
“咕咚……咳!”
有吞咽声,谁被呛到,咳得惊天动地,也惊醒了一众或坐或站的人。
“将军!”
“将军!”
“将军好!”
回过神,场面再次热闹起来,只是士兵们虽然和长孙墨打着招呼,眼神还是止不住地往祁术身上瞟,又见两人一同从长孙墨帐篷处走来,有些人不由浮想联翩,再看祁术,眼神便暧昧起来。
“将军。”
“梓垚。”
祁术跟着长孙墨在一处坐下,右侧有人转头打招呼,长孙墨应了一句,开口介绍。
“这是祁术,祁术,这位是陈梓垚,你刚才见过,他可是我们这儿的军师,虽然体力差了些,却是排兵布阵的好手。”
“军师好。”
知道长孙墨在带自己认人,祁术顺着他的话开口,陈梓垚笑着点点头,神色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