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夜的时间,事情就有了结果,先是拿了萧贵妃承晖殿里几个有机会下手的女史、黄门,皇城司的刑讯轮番一上,就是铁嘴也撬开了。
其中两人招供,是淑妃身边的女史找到他们,挟持了他们家人,又许重利,叫他们帮着将那脏东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埋在了承晖殿的院子里。
然后敖旷顺藤摸瓜,很快就查到根儿上,起因还是为着之前玉泉皇庄捶丸大会上,比试时孟耀祖技不如人被萧凤山所伤,然后几番庆郡公府都没有讨回来。
这方老封君一品诰命,贯来是个唯我独尊的,如何见得自己宝贝金孙受这样的委屈。
而庆郡公府二房申大娘子也是个疼儿入命的,平日里在庆郡公府嚣张拨扈惯了,只当自己是庆郡公府的当家主母,如何能肯叫自己儿子吃下这大亏。
于是乎,俩妇人一合计,就悄悄找到淑妃,唆使淑妃施下折厌胜之术,谋算着治死萧贵妃。
淑妃盘算此计若成,一来可以为自己亲弟弟孟耀祖出气,二来可以为自己除去大敌,说不得往后自己还能争一争中宫之位。
退一步讲,就算此法不成,反正神不知鬼不觉,也没什么损失。
淑妃被说动,如此娘儿仨便定下计策,并着手实施。
与此同时,庆郡公府,方老封君居所正堂。
大房、二房之人皆聚于此,堂内气氛剑拔弩张。
方老封君看仇人一般,看着大儿子孟大虎:“不中用的东西,你既然这般没有担当,就把爵位让给你二弟,免得叫祖宗蒙羞!”
“除了比你二弟早生两年,你样样不如你二弟,也有脸霸着爵位?”
“你若还有孝心,就把爵位让给你二弟,待将来你二弟再把爵位传给耀祖,咱们庆郡公府势必要在耀祖手里兴盛起来的。”
“这话你别不信,你的进哥儿武夫一个,就算能全须全尾的戍边回来,我看他前程也有限的很,如何比得上耀祖?耀祖是个有造化的……”
方老封君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叫爵位落到二儿子头上,不管不顾,什么扎心说什么。
孟二牛则在旁边孝子似的,又是递茶,又是拍背,道:“母亲消消气儿,有什么好好跟大哥说,没得气坏了身子,再叫大哥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这话看似劝人,却实是敲边鼓,孟大虎只觉膈应无比。
大房孟翠兰手里的帕子扯的死紧,心里又气又急,只求父亲能顶住压力,大房的苏大娘子也是差不多的状态。
孟大虎冷笑一声:“真是我的好二弟,装得跟个人似的,坏人都叫旁人做,你既得了好名声,又得了实惠,其实你最不是东西!”
“若大的庆郡公府都叫你们弄了去,尤不知足,还惦记我们大房的爵位?今儿我就告诉你们,只要我这个正统的承爵人不点头,任凭你们百般算计,皆不中用。”
“还有,我劝母亲莫要偏心太过,逼急了我,索性我就不要这脸面,咱们就闹到官家跟前,求官家为我支持公道,咱们分家。”
分家?分家后二房就要从庆郡公府搬出去,从此便是旁支,方老封君如何肯?当即捂着胸口直叫唤自己难受、怕是活不成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