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上就没啥好人,王屠夫的话明显透着深意,其他人听得心痒,一个个拱着、哄着王屠夫细说,期间有好多不堪入耳之言。
最后,还是赖三儿到底看不下去,偷偷去寻了黄娘子,将事情说于她知道,黄娘子乍闻此事简直如坠冰窖,又惊又怕,又有些不相信。
然而,紧接着她大伯哥的媳妇,大嫂花娘子同是身为女子,也看不下去了,悄悄过来将告诉她:她亲弟弟和大伯哥准备直接将她迷晕,绑了送给王屠夫家,叫她早做打算。
此时,黄娘子哪还有不相信的,于是当天便收拾了细软,逃出了泽州,往东京而来。
然,一路上吃行住宿,哪样不要使费,黄娘子根本就没有多少积蓄,且她一个女子孤身出门在外,又岂不轻巧的?
景蓁听得心酸,不由跟着红了眼圈,旁边,张大娘子、王大娘子、陆浅、吴大娘子、洪灵玉几个已然哭成了泪人。
叹:麻绳只挑细处断,厄运偏找苦命人。
骂黄娘子那娘家弟弟、大伯哥不是东西,猪狗不如,王屠夫老淫棍畜生……
强自收拾起情绪,景蓁拍拍黄娘子的手,问道:“黄娘子往后有什么打算?”
黄娘子泪眼不止,哽咽道:“我身无分文,又无片瓦遮身。”
“然东京城这么大,想来总有我的容身之所,我想找个营生……”
景蓁稍一思量,随言:“这样,黄娘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到我这“好甜果子园”的作坊做工。”
“不嫌弃,不嫌弃!”黄娘子猛地站起来,头摇头,又觉不真实,再次确认:“景小娘子,我真的可以到作坊去做工吗?”
景蓁:“当然,只要你愿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的~”黄娘子点头如捣蒜,说着跪下就要景蓁磕头。
景蓁忙将人扶起来,宽慰道:“如今你既逃脱出来,到了这东京,只管安心过活……”
随唤来,到店里拉货的作坊管事,带黄娘子下去休整,顺带一并解决了黄娘子住处的问题。
回过头来,看张大娘子她们还在哭,景蓁拈了帕子一会儿给洪灵玉擦擦泪,一会为陆浅拭拭泪:“不哭了哈,黄娘子命苦,咱们虽不能拿欺负她的弟弟、大伯哥、王屠夫他们如何。”
“可咱们至少帮助黄娘子在东京安了身,总叫她不至于沦落到更不堪的地步,不是吗?”
几人听了这话,心里方才好受些。
此间事情暂了,眼看着到了饭点儿,景蓁道:“今儿,咱们娘儿几个好不容易一块出来,要入中午找个地方吃顿好的?”
张大娘子、王大娘子、陆浅、吴大娘子、洪灵玉已经不哭了,再听景蓁这么一说,顿时也收了悲戚,倒还真觉得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