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尾巴也不管用了。
克纳什硬着头皮清洗灶台上的血迹,竖起耳朵听见赫越的脚步声走远,默默地在心里为维恩默哀。
“要解释一下吗?”赫越推了一下无框眼镜,叉手站在沙发边。此时他没有生起对维恩的怜悯,反倒是气愤多一些。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擅自损害自己的身体,就是违背主人的命令。
“我知道错了,主人,对不起……”
“责罚记着,好些了找我领。”
“是,主人。”
黑色的背包鼓鼓囊囊,看着不只是推了文件,还有些工具将布包挤得变形。赫越伸手去拉背包的拉链,好奇到底是什么项目能让维恩废寝忘食。
“不能打开!主人!!”
维恩猛地拽住了赫越的手,起身时两眼一黑,又开始咳血。他的反应太过强烈,咳了很久的血都没有停下来。
自己的狗有隐瞒的秘密这件事,令赫越相当不爽。但项目保密或许是基地的要求,赫越扯拉链的手停住,终究是没有强行拉开。
维恩咳着血,生性咳出眼泪,满脸病态的通红。他拽着赫越的衣袖,却是面露惊恐。
“基地的机密?”
维恩顿了一下,躲过赫越的目光,默声点头。
“行,自己收好,”赫越收了手,仍是不悦,“之前说双休日回来,现在倒好,在基地跟失踪一样这么久不见,回来就是这个鬼样子。”
“对不起……”
赫越越听道歉越是来气,“行了,今晚也不用过来了,自己在房间休息,好好反省。”他冷哼一声,“在基地研究所工作一段时间,你就可以把主人忘得干干净净。”
“我没有!我没有一刻不想着主人!”赫越所说的话再侮辱诋毁,维恩也都安心听着受着,唯有这句误会听不进去一点。
他的主人可以说他是贝戋货,是疯犬,是。荡的。狗,唯独不能质疑他是不是全身心属于主人。
赫越的食指点起他的下巴,质问道:“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作践自己的身体,让我用安抚信息素才能让你清醒,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任意处置身体的权力了?”
镜片下的双眸是薄凉与冷冽,还有无边的失望。赫越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地说道:
“怎么,我宠坏你了?”
眼泪即刻夺眶而出,滴落在赫越的手上。几个字的杀伤力很足,如同子弹般击碎了无数美好的回忆,直直地射穿了心脏。维恩的呼吸屏住了,那只手分明只是勾起他的下巴,却更像是无形间掐住他的脖子,令他完全无法呼吸。
好疼……
身心的重创如数袭来,实质的伤痛远没有赫越的言语更加痛苦。维恩的唇角溢出血,和脸颊的眼泪一起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