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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不是他做的,他的命都归我。”枕清道。
这股野蛮霸道劲和从前的符生枝相似,如果是以前的符生枝一定会勃然大怒,觉得你凭什么与我谈条件,可现在的他,很有容量地说:“我答应你。”
枕清慢条斯理道:“这件事我猜测是仇羌做的。他的武功高强,就连王闻礼都不是对手,都护府高手如云,旁人不可能能悄无声息地进入都护府,即使再熟悉,再有通天的本领,也绝不可能将尸体搬进都护府内,堂而皇之地掉在我眼前。
“来之前,我曾说过我喜清净,你们为了按照我的喜好,看守我这处院子的人虽说少之又少,这些动静旁人不知道也属实正常。可是那雌雄莫辨的声音,我很早就听过了,是我第一次见到仇羌的时候,他便是对我用过这种腔调。而这声音,是江湖上专门训练而成的。”
符生枝手中握紧,脸颊上的肉微微颤抖,声音压抑道:“是,我耶娘死之前,他们也听到了这种声音!”
这件事逐渐浮现冰山一角,薄映禾微微抬起下颚,竟不知道枕清的心思如此之深沉,压根不是一位才过及笄礼的女娘所能展现出来的。
而且分析得头头是道,问题出现之时亦能沉着冷静得面对,她在枕清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大江南北的晃荡,也绝没有她这般缜密。
难怪方才符生枝说枕清是知道的,的确,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愿意说。
枕清知道自己这一番话说出来,仇羌在陇右定是九死一生,可其中透着难说的古怪。仇羌又为何要自投罗网,是觉得她真的没有察觉到任何一点,还是说这件事本就不是他做的,而是想要把这一切都引在自己身上,所以才露出这么多马脚,包庇那所谓的背后之人。
可是这件事如果没有被发现,仇羌除之而后快,便也没有那么多问题。
“但我觉得他有同党,即使不是同党,起码是他认识的人,他在帮那个人。”枕清站起身道,“那具尸体是在他和我面前扔下的,可以分析说上面有东西牵引着,到了一定时间被扔了下来,可是那具尸首除了脖子与眼睛上的痕迹再无旁的。”
枕清分析完,又道:“你们问清楚那具尸体的身份了吗?”!
薄映禾沉思道:“查清楚了,是柳家最后一位女娘。”
枕清心中警惕大作,她当即用手抵在桌案旁边,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声道:“柳家?柳长鸣的柳家?”
薄映禾知道枕清因何反常,她面色难看地点头。
枕清冷笑,不知是讥讽还是可怜:“难怪消失这么多日,没有一人出来报官说家中的人走丢了,原来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同样的方式,同样和枕家有关的人。
枕清在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梅海。
她心中不禁震惊,又好像能将一点点东西串连起来。
这位梅海虽是盐商出名,可是他还曾经养过许多男妓,倒也不是他爱好如此,而是想要把人训练成不一样,他曾说过既然有女妓,男的自然也成,那些男人也会唱歌听曲子,会卖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