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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生枝咬紧牙关,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他冷声道:“江诉!”
江诉颔首道:“我这就叫北小娘子集结人马。”
与此同时,枕清这边看到薄映禾送的东西足足写满了一本册子,不禁惊讶。
虽然她和薄映禾的交情还不错,但不至于好到能给这么多东西的地步,这未免有些太财大气粗了。
枕清合上册子,感受到薄映禾轻轻梳理她的发鬓。
薄映禾温柔地感慨道:“长大了,要出嫁了,你把都护府当作娘家就好,如果在来听那里受了欺负,你就跑回来,我和生枝帮你撑腰。”
这话说得亲昵,好似真的是亲人一样。
听到这话,换做以前,枕清自然听不明白,甚至觉得莫名其妙,可是这段时间薄映禾的行径着实太怪异,而且送的那些礼品,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做到这般地步。
薄映禾这种奇怪并非是有敌意的,而是隐藏在暗处对她的打量和考究,似乎在一步步试探她是不是某个人,平日的吃食和用品都无微不至,这种好,更像是带着隐隐地愧疚,想要对这个人好的纠结。
这份纠结和试探在见到应钰后,才完全消失。
枕清注视铜镜里的薄映禾,唇瓣微启:“薄娘子,我之前遇到了一个人,她说她叫齐离弦。”
薄映禾留在枕清发梢的手微微一顿,她心跳动得厉害,猛地与镜中的自己相望,又垂下目光看向枕清的面容。
两张脸一同落在铜镜内,竟有七八分相像!
枕清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现在就连神态和气质都变得极其相似,仿若同一个人似的。
枕清学着薄映禾的样子,温柔笑道:“是因为和姊姊相处的时间太久,便变得有些相像了,还是说,姊姊明明认出我是谁了,却不愿意与我相认?”
“啪。”
手上的梳子当即滑落,发出极为清晰的响声。
屋内的人心领神会,见两人神色不好,自觉退避,默默地走到门外,屋内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一道沉重紊乱,一道清浅自如。
薄映禾慢慢撤回搭在枕清发鬓上的手,她面容逐渐失去血色,好似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又像是某种东西跟随着梳子一样被摔落在地。
枕清站起身,恢复自己原本的样子,半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微微挑眉,却又势在必得:“枕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