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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息道:“敢问四皇子,还要罚多久?”
四皇子俯身拍拍萧知遇惨白的脸颊,“莫非二皇子以为,到这儿就算完了?”
说罢,慢慢起身,竟好似没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右手一般,迤迤然伸出鞋尖,狠狠碾了上去。
萧知遇尖叫一声,当即疼了蜷缩起来。
正当这时,门外响起一声暴喝:“你们做什么?”
几人闻声望去,就见裴珩站在门口,满面怒色。
一见冤家成双,萧宜明冷笑道:“你这罪臣之子不在朝梦苑呆着,居然敢私自出禁?”
裴珩已快步走了进来,门口那两个侍卫踌躇着,不知为何竟不敢拦。
他冲到几人身前,手里提着个包袱,冷冷道:“朔州大捷,陛下特允我在宫中走动,我去崇文馆拿书看看而已,不曾想撞见四皇子在此刁难手足。”
太监高声道:“大胆!四皇子这是奉了圣命,哪里有你插话的余地!”
裴珩的目光从萧知遇颤抖的手,慢慢转到他垂着的头,“不知二殿下犯了何罪,竟让四皇子和世子来此亲自责罚?”
淮安王世子大声道:“他不思悔改,仍想着倚仗昔日权势,竟私自收了淑妃娘娘宫中送来的财物,惹得陛下龙颜大怒,四皇子是奉陛下之命而来!”
他与裴珩素有龃龉,此时一见他大步走来,便觉得门牙一痛,脸颊肌肉抽搐,再看裴珩那冷冰冰的脸,不由火上心头,骂道:“好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仗着你爹有几分功劳,跑来这边摆架子!”
淮安王父子与萧旸父子原就不睦,萧旸沦为叛逃罪臣,他一直有心看裴珩的笑话。从前在宫里,这狗东西便仗着二皇子待他体恤,四处跟人作对,如今二皇子和陆贵妃倒了,这条恶狗居然又走了大运,复起了萧旸这个靠山。
他呸了一声:“我看你还能走运到几时!”
裴珩面色一沉,丢下书,淮安王世子见状,惊弓之鸟一般连退了几步。
萧宜明冷冷道:“好大的威风,萧旸在父皇那儿有几分薄面也就罢了,你见了本皇子怎不跪下行礼?”
裴珩一顿,袖中的手握紧了又松开,终于撩开衣摆跪下,向他拱手:“见过四皇子。”
拜的虽不是他,淮安王世子也觉痛快,再看裴珩跪在萧知遇身边,忽然心头一动,讥笑道:“那崇文馆可是另一个方向,你去崇文馆,来这翠微院做什么?”
萧宜明瞥了一眼,“毕竟当过二皇子的伴读,算是他半个奴仆,护主心切么。”
萧知遇还伏在地上,缩了通红的右手在怀里,闻言望向裴珩,颤声说道:“我挨罚就是了,你莫来受我连累……”
淮安王世子问道:“方才二皇子的罚,还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