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承受着两个人的体重,向下倾斜。
门口还有许多前来送行的人,众人默契的不进来打扰。
许久之后,她推开他,胸口不停起伏,差点闭过了气。
“记住我说的话,”他是气息微喘,“不可三心二意,不可朝三暮四。”
“是。”
“不可轻言放弃。”
“好。”
“等回京的旨意,若有困难,记得传书于我。”
说着他拍了拍手,就见凌霄带着两笼鸽子走了进来。
正是被她误吃了食物的白鸽。
“你早就准备好了?”苏希锦震惊。
他摇头,纵使他算无遗漏,也没法料到此事,“只是心绪不定,以防万一。”
苏希锦了然,也想起一件事,“那日朝堂,我话未曾说完,师兄帮我把这个交给陛下。”
那是关于抑制土地兼并的改革措施。本是那日朝堂之言,可后来被楚王打断,就一直没有机会说。
韩韫玉只淡淡瞥了一眼,便将之放进怀里,“不怪陛下?”
“官场凶险,局势波诡云谲,我非不懂政事的百姓,如何不明白陛下难处?”
纵使身为皇上也有自己的苦衷,何况她还是诋毁先帝的罪名。
百官参奏,陛下不管,是为不孝。
……
苏希锦走的时候,百姓送别。
不过此次送别不如登州百姓纯粹,许多是前来看热闹的。
商梨在华痴的搀扶下小心翼翼上车,苏希锦不忍,“你们留在京都便是,何至于跟我们一同吃苦?”
华痴道,“我为义父之子,自该跟着你们一起。”
商梨也让她不要再劝。
那边林母杵着拐杖,老泪纵横,“我的小心肝啊,一个个跑这么远,可要了我的老命。”
林氏扶着她不停抹泪,林父劝解不过,拉林舒正挡枪。
林舒正手执折扇,懒洋洋道,“二弟在那边呢,姑母过去,刚好与二叔一家团圆。”
可不是?林舒立两年前去了惠兴当县令。
林母一听,这才高兴起来。
后来又是解仪坤、宋唯仙等人送别。
午时,车队摇摇晃晃,驶向未知远方。
“你想去陪她?”
城墙之上,两名男子看着远去的简陋马车,惆怅不舍,“那你与韩大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怎么办?他为了你冒死入宫,连陛下的黑令都收回了。”
“我是那种人吗?”周绥靖狠踢了他一脚,“你那长善姨母不在东京?”
“你怎么知道的?”
“嘿,上次去城南看见了,啧啧,你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