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如实回答:“路过你的考场时,听到你们监考老师说有人缺考,其中提到了你的名字。”
原来如此,符周顿时明白了。
两秒后,又察觉到了不对劲。
洛渡发现自己缺考了,居然就这么也离开了学校?
而且在校门封闭的情况下,他大概、可能、应该也是翻墙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被抓住了会被学校处罚的吧?他不怕吗?
沉默许久,符周决定直接开口询问:“洛渡,你是因为担心我吗?”
才偷偷跑出来找我?
闻言,洛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不过几秒后就坦然承认了。
随后,他的神情又带上了几分纠结,许久后才斟酌着开口,解释原因:“昨晚我在二楼的走廊上,听到你在梦里哭喊,今天你又缺考了,觉得你的状态不太对。”
状态不太对,不会也觉得自己要做傻事吧?怕自己出事,所以才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
心底涌上丝丝缕缕的热意,像春季的草木,在和煦温暖的阳光下慢慢舒展开来,逐渐变得枝繁叶茂。
几秒后,她想起了另一个问题,猛然对上他的视线,“我在梦里哭喊了什么?”
“你一直在喊,‘清清’。”
说罢,符周骤然顿住,气氛慢慢凝滞,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终于,她低垂头,眼眸黯淡,一字一句地回答:“是我已经去世朋友的名字。”
“可以,跟我倾诉。”察觉到她的异样,洛渡语气真挚,几秒后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我也算是你的哥哥。”
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也像是被他真诚的语气触动,鬼使神差地,她没有选择继续隐瞒和搪塞。
她微微曲起双腿,用双手抱紧,目光聚焦在地面上的一处细小的裂缝,开始了缓缓讲述。
掩藏于记忆深处的伤痕,重新撕去伪装,尽数展露。
不过她只讲了叶姝清的去世,之后葬礼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她仍旧一字不提。
说不清楚原因,但她不愿将那样难堪的过往和自我,讲述与他。
听完后,洛渡不置可否,也看不出情绪。
许久之后,他缓缓站起身,朝地上的她伸出了手。
符周一脸不明所以,但还是伸过自己的手,轻轻抚上他的手掌,在他的牵引下慢慢起身。
“人无法预料任何意外的发生,意外也非你所愿,但至少今天,你挽救了现在的朋友。”
挽救,现在的朋友吗?可我,压根没做什么。
温热的掌心和冰凉的手指相碰触,一触即离之际,洛渡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翻过她的手掌,看清了上面的伤痕。
“怎么受伤了?”
符周不以为意地收回自己的手,“不碍事的,翻墙的时候没跳稳当。”
“学校外面有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