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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和雪影生动了整幅画。
“这画是从东郊别院里拿来的,跟凉儿?近日看到的赝品肯定不一样。”
满墙的画作,下笔如神的丹青,唯有这幅只一眼便入了心。想到他拿走时那人不舍的模样,夜珩心里没生出半点?罪恶感。
“王爷,这画是好画。”素凉也比较惊奇,师父有那么多好画他不拿,竟然偏偏拿了这幅。
小姑娘娇凉的声音让夜珩微怔,他转眸看向她,心底大致有了猜测,“然则?”
“并非师父所绘,臣妾画的。”素凉眼巴巴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惋惜,这一趟可白?跑了,好不容易能去他那里讹一副画,却拿到她的了。
岑寂了一瞬,夜珩不免轻笑出声,华丽的声线比之春夜还要清凉,“原来是凉儿?所绘。”
想到了什么,素凉凝着他,绷着小脸,浑然一副不甚自?在的模样,“不过王爷你也没亏。”
夜珩深眸里染了藏不住的笑意,“凉儿?此话怎讲?”
“师父第一次提到王爷的时候,说?有位少年在双七年华,独行于雪山被困半月,只因着严老将军在讲授破局之法时,少年质疑他,还非要去山上亲自?验证,差点?喂了雪狼。”
直到现?在素凉都?还印象深刻,当日脑海中只隐隐有了画面,多年后的某一天又?听了许多关于这位摄政王的事情,便忽然有了灵感,笔墨纸砚间,做出了此画。
他一选就把自己选了去,也不亏。
夜珩看着喋喋不休的小姑娘,掩饰不住眸里的性?感底色,浅浅添了几分柔意。
轻凝间瞥见她染了墨色的手指,他伸手前去的时候小姑娘还往后藏,一副警惕的样子。夜珩薄唇浮出一抹弧度,微眯了眯眸,“墨迹?”
素凉见他一副了然的模样便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男人,郁闷地将手拿出来,黑色的墨落在她白?嫩的食指骨节,水滴大小,却也成了她“做贼”的证据。素凉磨磨蹭蹭地展示给他看,撇了撇嘴,“臣妾才不磨叽。”
夜珩轻笑了声,也没纠正什么,拿出一张小帕子沾了水给她擦拭,一边说?着:“大名鼎鼎令藏画家又爱又?恨的‘壹’,如今落本王手里了。”
“那王爷要验画吗?”素凉有恃无恐,盯着他给自?己擦拭的手,“方才那幅画看在我们夫妻的份上就免了,‘壹’验画要收取藏画一成的价值。”
“没有其他画了,王妃亏了。”夜珩眸中的笑意不减,随即想到了什么,“傅呈如今跟了凉儿?,倒净跟着你胡闹了。”
素凉想着那个?整夜跟她到处跑,帮她取画的少年,沉思片刻,“臣妾才没有胡闹,小呈跟着臣妾,也总好过天天让他抓人,天天审犯人。”
“都?依你。”
夜珩向来对素凉宽纵,想到这些天的小前夜小姑娘偷偷跑了,大多时候都?是他孤枕,正因如此夜珩才更愿意待在书?房处理政务,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