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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我……”
“我知道你心志坚定,也相信你的决心。只是……”司言打断他,郑重地说道,“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呢。”
张闻亦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应声。
“除此之外,我不能再应承你些什么。”司言接着说道,“若你不能接受,便跟着你娘回江北去吧。”
“我能接受!”张闻亦忙道,“只要您愿意让我留下,怎么都可以!”
眼前少年面容稚嫩,却拥有着超越无数同龄人的主见与心智。司言不忍再说什么拒绝的话,最终还是应允了他的请求。
……
“所以,你最后收他为徒了?”连廊檐下,阿柔问道。
“我虽授他本领,却也自知还不够格为人师表,所以收徒还谈不上。”司言说道。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阿柔有些意外。
“和自信与否无关,只是对有把握的事不予怀疑,对没把握的事从不妄言罢了。”司言微微垂下眼睫,“而且,若是成了别人的师父,总是要负起责任来的。我……尚且不能顾全自己,又何谈对他人负责呢?”
“那你今日特意约我出来,可有什么要紧事吗?”
“要紧倒谈不上,只是我知道你心中记挂张氏亲眷,先前碍于他们被安置在承王那里,不便经常看望,便想着尽早将他们的消息告知于你,好让你安心。”司言说道。
阿柔微微一愣,“谢,谢谢。”
司言起了兴致,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的事务,“你这是不好意思了?”
“谁不好意思了?”阿柔表示抗议。
“那就没有吧。”司言声音极轻地笑了一下,“张家母女应该要等到年后才会动身离京,若你和二公子愿意的话,不妨接张家人去你们那里住一段时日?我想着他们待在戚家,总比待在我这里要自在得多,兴许还能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景西王府与张家交情匪浅,又有血脉亲缘。如今风波已定,张家母女不日又要离京,阿柔自是想要找个机会同他们好好说说话。再加上二哥一直以来也很记挂张氏亲眷,将他们接回王府住,也好让二哥放心。
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阿柔却若有所思,“对哦,要过年了啊。”
不知不觉间,距离西境事变,已经过去八年。自那以后,她好像很少再有对于新年的美好记忆,因为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过年的时候实在是少之又少。
今年过年,父兄也远在西北,重聚的愿望再一次落空。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阿柔虽然心中空落落的,却并不意外。她定定地看向司言,突然开口问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