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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心什么?众人?心知肚明,乡试分三场,原则上?讲三场并重,可考卷众多,人?手有限,不能遍览,约定俗成?的重首场,只是首场确定个差不多了,再翻翻后面的,以确定名次。
蔺相公行新政,在科举方面多有改革,比起书?经义,蔺相公更重策论,乡试之中少不得挑几个策论写的好的充门面,因为到时候还得写《乡试录》供朝廷阅览,所以最后的名次还有待商榷。
但此考生的文,他们是一致推举的。
众人?见主考官朱承贤来了,纷纷起身拱手行礼,于是那篇卷子到了朱承贤手中,只见通篇以中正?尔雅之言论圣贤之道,敦肃庄重,让人?一看便觉耳目一新,确实十分不错,难怪征服了众位同考官的心了呢。
诸位同考官留意着,朱承贤也留意着的。
五日之后,熙州的乡试卷子总算评阅完毕,在评选第一名的时候毫无争议,因为那考生不仅四书?文写的好,五经文写的好,就连后两?场的论、判语、诏、诰、表、经史策一并都答的相当出色,各个方面全无短板,不禁令人?啧啧称奇。
众人?皆好奇,此考生到底是谁?师从何处?竟如此文采倜傥过人?。
人?们期待着拆弥封,今日诸事毕,终于到了开始填榜的时候。
室内众考官皆在昏黄的烛火下屏息静待,取得名次的试卷是从录取的最后一名依次往前填的,比对无误后开始落笔。
渐渐地近了,近了,朱承贤严肃道:“拆解元卷。”
“是!”手下的人应答。
弥封被人?小心翼翼的割开,考位、籍贯、姓名及祖上?三代一一袒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凝神一看,考生名为谢壑,乃熙州永宁县的学子,祖籍居然是东京汴梁,而?且还是军户出身,后生可畏啊。
朱承贤将这个名字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等鹿鸣宴的时候好好观察一番。
八月丹桂飘香,亦是到了放榜的时候,熙州没有桂花树,但有一群群身材挺拔的学子在翘首以盼。
蔺冕一巴掌拍在谢壑肩膀上?,暗中问道:“紧张吧,我当年亦十分紧张。一连派出好几波人?去等榜,生怕哪个眼神不好的错过我蔺冕的大名。”
谢壑心中本来还有一些紧张的,被他一打岔也就放松多了。
谢壑没去看榜,倒是谢老汉带着谢宣去了,爷孙俩一大清早就站在贡院门口?等榜,心中既期待又紧张。
最淡定的反而?要?数陆恪,自己的徒弟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有数,榜上?有名是一定的,只是名次不知在哪儿,靠前或者靠中都有可能的,毕竟评卷官各有各的取向,也不是那么好揣摩的。
放榜前,贡院大门处又是放爆竹又是敲锣打鼓的,十分热闹,越临近放榜的时刻,人?员越来越密集,像蚁团一样糊了一层又一层,黑鸦鸦的一大片。
差役们郑重其事的请出桂榜,咔咔在墙上?刷了数下浆糊,啪的一声,榜单被牢牢的贴在墙上?,谢宣坐在谢老汉的肩膀上?往榜上?定睛一看:第一名谢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