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缺忍不住想笑。
小女娘们互相扯头花罢了,和前世的大风大浪相比,无异于三岁孩童丢泥巴,根本不值一提。
适才她们合伙攻讦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对策,只是觉得和她们纠缠,实在太拉低自己的档次,这才一直懒得张口。本想等她们说累了,自己再开口,来个蛇打七寸,让她们再也说不出来话,外头又传来了这样的消息……
沈盈缺缓缓捏紧了手。
萧妄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有前世那场经历和桂媪告诉她的过往,这一点她很肯定。
只是目的究竟为何?她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前世,这厮不曾提前返京,也不曾来赴这劳什子生辰宴,更不曾给她献什么礼。突然来这么一出,她也很是措手不及。
难不成是自己重生后,改变了一些事情原本的轨迹,以至于牵动全局,萧妄的命运线也跟着受影响了?
若真如此,那可就难办了。
且不说以后还会不会再发生同样出乎预料的事,便是眼下,萧妄和荀皇后势同水火,无论他今日来这目的为何,这场生辰宴都必然没办法再善了。
那她的计划该怎么办?
那日拒绝交出玉佩,她就已经和荀皇后撕破脸,退婚之事也变得更加迫在眉睫,迟一天都有可能生变,她必须尽快解决。
且眼下计划都已经布置下去,各处的人和物也都已上弦,若是这时候突然叫停,莫说她还能不能再找到像今天这样好的机会,一举揭穿那对狗男女,便是接下来的善后之事,也会变得非常麻烦。
闹不好,还会牵连整个百草堂。
她冒不起这个险。
心一横,沈盈缺站起身道:“王爷美意,盈缺心领。只是今日既非盈缺生辰,又有皇后娘娘凤驾在前,王爷之礼,盈缺愧不敢受。还望王爷念在亡父昔日也曾忝为应天军将领的面上,收回荣恩。等改日得空,盈缺定亲自登门,向王爷赔罪。”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倒吸口气。
萧妄是何人?
沙场上的阎王,朝堂里的煞星,疯起来连荀家的族徽都敢砸,谁敢忤逆他?
适才他打发人过来,与其说是请示,不如说是通知,无论荀皇后怎么回话,他都会打进来,陛下来了,也拿他没法。
这丫头居然敢拒绝?
当真是被宠坏了脑子,以为谁都会纵着她?
荀皇后听完也是一怔,很快又牵起唇角,朝那小内侍抬抬下巴,“就照郡主所言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