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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宫宴私会之事,还只是太子私德有亏,退了婚就了事了;那纵容子弟圈地隐丁,就切切实实要威胁到储君之位了!
荀派官员连忙开口找补。
一个圆脸说:“那荀泰不过是荀家一个不成器的子孙,平日连宫门都进不得,更别说和太子殿下搭上关系。此番也定是他自作主张,借东宫之名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太子殿下是无辜的。”
另一个国字脸发现这种说法会把整个荀氏拉下水,赶紧划清界限道:“那荀泰虽是荀家子,但因触犯族规,早被逐出都城,一言一行,皆与荀氏无关,还请广陵王殿下莫要胡乱攀咬。”
而荀氏第一追随者山羊胡子王大人,更是急得嗷嗷跳脚,“山野刁民的疯言也可当真?信安郡的父母官都没说什么,王爷瞎操什么心。”
萧妄只道:“荀泰虽是受族中责罚,才去的信安郡,但他的名字并未从荀氏族谱上抹去,手中的产业也都在荀氏门下,如此,又怎能说他与荀氏无关?”
圆脸张了张嘴巴,无言以对。
萧妄继续道:“太子虽未与荀泰有过深交,但荀泰侵地时用来恐吓农户的令信,的确出自东宫,太子即便不是主犯,也要落个失察之罪,如何算得上无辜?”
国字脸摸了摸耳朵,无话可说。
萧妄又看向以山羊胡子为首的荀派诸人,“至于信安郡的父母官,他们和荀泰狼狈为奸,自然是欺上瞒下,无所不用其极。本王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如何就成瞎操心了?且荀泰所犯罪行,桩桩件件都查有实证,诸位若有异议,本王现在就可将证物一一呈上,让陛下当堂决断。到时候太子殿下和荀相公的脸面还能不能保得住,本王就不清楚了。”
诸位官员齐齐垂下脑袋,理屈词穷。
萧意卿和荀勉之也都沉着脸,一言不发。
偌大的太极殿不知道第几次陷入死寂,连穿堂而过的风都似被凝住,许久不曾拂去众人脸上涔涔滑落的冷汗。
萧妄却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悠然负起两手,像个返回凶案现场欣赏被害者家属痛苦表情的变态杀人魔一样,心满意足地扫视过殿内每一张乌云密布的脸。
视线转回萧意卿身上,又闲闲伸起两根手指,好整以暇地摇晃。
“太子殿下的从兄,亦可算作是半个皇家子孙。此桩侵地案,自也能当成皇族私事处理。太子殿下不是说,为了保住和晏清郡主的婚事,愿意舍弃东宫之位吗?那本王就给你两个选择——一、退了这门亲,本王就将此案当家事处置,只责罚荀泰,不株连其他;二、不退这门亲,本王依律呈上所有证物,以国事论处,让诸位大臣好好聊聊,吾侄究竟有没有能力胜任大乾的储君。”
“是要力保这东宫之位,还是要不顾一切地守住和晏清郡主的这门亲,太子殿下自己选吧。”
“想清楚了再回答,否则本王真怕你会像条丧家犬一样仓皇逃离都城,一躲还就是好几年,连面都不敢露。”
萧意卿:“……”
第017章退婚风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