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花沐恩才勉强同意,和裴知渊在包厢中见面。
“花小姐。”
裴知渊一身银白溢彩的金线锦袍,看起来风流倜傥,脸上迷惑性极强的笑容,几乎将人吸入他舒缓的笑意中。
折扇在身前晃了晃,他手掌修长有力,微笑着看向花沐恩。
主动向花沐恩问道:“我们的婚约已有多年,花小姐有什么想说的,不必隐瞒,尽管说出来。”
“三殿下多虑了,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对这桩婚事,我并没有任何不赞同。”
“哦?”
这倒是出乎裴知渊的意料。
他挑眉诧异地看向平静接受命运的花沐恩,干脆失笑一声,直白道:
“罢了,本王并非强人所难之人,我能看出来花小姐心有所属。”
“我没有。”花沐恩皱着眉抬起头,向裴知渊澄清:“还请殿下莫要诋毁相府。”
“花小姐别紧张,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知渊坐在她对面,用折扇在桌上划出一条横线,说:“就算有婚约,我们也可以泾渭分明,不是吗?”
“殿下何意?”花沐恩压下心惊。
只听裴知渊理所当然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反正你我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场婚约,不必当真。”
“我为妻,殿下为夫,想要过怎样的夫妻日子,全凭殿下做主。”
花沐恩的回答滴水不漏:“一切殿下按照自己的喜好安排就好,我不必反对。”
却还是只字不提季承允,没有留给裴知渊一点把柄。
说完起身告别:“既然殿下没有别的想说的,臣女也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程照旧。
只是越走拐弯越多,花沐恩渐渐的察觉到不对劲,拨开帘子向外看,发现马车已经走得越来越偏僻。
“站住!你们要带我去哪。”
她惊惶环顾四周,质问车夫:“我命令你站住,否则相府——”
“咔嚓——”一声脆响,马车的车轮陷在地面石砖的裂缝中。
在里面牢牢卡着,再也动不得。
“小姐,我想抄近道,可惜谁知道这里的路居然这么不好走。”
花沐恩狐疑地看了一眼车夫,蹙眉看向深陷裂缝的车轮,心中为难。
暗中观察的秦义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想要出手:“不对劲,花小姐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回来。”沈墨莲气定神闲,揣着手,继续看戏。
只见街道深处,原本空无一人的街角,季承允却忽然出现在这里,无意间抬头一瞥,正好撞上花沐恩困惑震惊的脸。
他同样困惑:“我得知消息,说你遇到麻烦,马车好端端的怎么会坏?”
季承允狐疑地看向四周,干脆邀请花沐恩:“不若你先坐我的马车回去?”
“不必,多谢季将军关怀。”
花沐恩语气冷硬,“我还未出嫁,不便见到太多外男,还请季将军自重。”
话音落地,两人陷入沉默。
“好。”季承允笑容苦涩:“我帮你修好马车,外面危险,以后还是莫要再绕小路。”
说完安安静静和车夫一起将车轮从裂缝中抬出来。
而后端正行了一礼,说:“告辞。”
一只手,却在季承允即将转身离开时,忽然将他拉住,花沐恩葱白如玉的指尖落在季承允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