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从随身带着的布袋里拿出脉枕,余氏将手放在脉枕上。
莫言抬手把脉仔细辨认,只需片刻,她的脸色渐冷,秀眉越来越紧,陆宁看得心惊胆战。
“请夫人换另一只手过来。”
余氏照做,莫言只需搭脉片刻便心中有数了。
“好了。”
余氏收回手,觉得小姑娘给的结论一定跟府医的差不多,湿气太重,思虑郁结,导致身子有些犯懒,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只是休息不好有些犯懒,所以脸色才会差一点,小毛病罢了,无碍的。宁儿不必担……”
“夫人的脉象是中毒的症状。”
莫言一边低头收拾脉枕一边云淡风轻地小声说道。
一句话,惊得几人张大了嘴巴,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中……中毒?莫姑娘你……确定?”
余氏颤抖着声音低声问道。
陆宁的心都快要跳出心房来了。
身处高门大院的母亲怎么可能会中毒?不用想就能猜到,一定是裴氏干的好事。
难怪……
前世的时候亦是如此。
一向身体健康的母亲在她死的时候亦是重病卧床不起了。
余氏还想问点什么,被陆宁一把抓住手,并朝她递了个眼色。
余氏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看着房里的侍女,漠然吩咐着:“你们暂且先下去吧!我要跟宁儿好好说说贴己的话。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等到侍女们关门离去,屋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莫言看着余氏挑眉:“夫人放心,我自幼就喜欢研究一些毒物,中毒对于我来说那是常有的事,所以,我的诊断不会有错。”
陆宁紧紧握住母亲的手,颤抖着双唇问莫言:“母亲体内的毒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能解吗?”
“当然,这些毒对于我来说,动动手指头的事,扎几针再配几副药便可。”
余氏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会中毒:“怎么可能会中毒?我只是时常感觉身体困乏罢了。”
莫言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低头从布兜里拿出一个小包裹,示意余氏坐下。
打开包裹,里面齐刷刷地躺着一排银针。又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示意余氏把手放在脉枕上。
莫言手执一根约莫两寸长的银针,按了按她的虎口道:“我将针扎进去,在拔出来的时候一定会发黑。”
余氏闻言紧张地手心都在冒汗。
陆宁抬手摸了摸母亲的肩膀宽慰道:“母亲放心,莫姑娘的医术非常了得,她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
余氏点头,她怕的不是疼痛,她怕的是自己真的中毒。
几个女孩紧张地看着莫言施针,银针只停留片刻就被拔出。
众人看到拔出来的银针时全部低声惊呼起来。
“真的黑了。”
莫言将银针放在鼻前嗅了嗅,又认真观察了银针颜色的深浅。
“幸好,中毒时间不长。而且,下毒之人怕露出马脚,所以下毒的剂量不大。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您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被毒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