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珍毕竟姓薛,看到她大着肚子受人奚落,段圆圆也觉得不好受。
想排解寂寞是人之常情,怀了孩子身体有变化太正常了。
这没什么好笑的,就像人饿了会吃饭一样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段圆圆的月份小,可她依旧会自己身体的变得震惊,比如说她以前闻到就想吐的折耳根,前两天突然变得很香,包括香菜!
可一个人能不能吃香菜是基因的啊,总不能怀了孕就血肉重塑了吧?
段圆圆毛骨悚然,看过大夫知道自己身体健康,不吃香菜也没什么之后,她说什么也不让人把香菜放在自己眼前。
她还是想做自己,不想成为食物过滤器。
段圆圆没空去关注薛家的事,专心在家观察起自己的变化。
只是两家离得这么近,她什么也不做麻烦也会找上门。
先来的是宁文博。
宁家在城里待了百来年,从没有被人隔山差五上门要过棺材钱。
这种奇耻大辱,是个姓宁的都受不了。二房的下头人几乎吓破了胆子,个个脸色蜡黄,跳着跑着想到大房来。
宁文博身上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觉得这兔崽子不恭顺,等衙役又往二房刮了一回,他把宁宣叫过来跪着训斥,说他眼里没有家族兄弟,不知道友爱谦让。
宁宣跪在地上不吱声,这时候越说越错。
宁文博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扭头跟屋里伺候的丫头笑:“儿子大了翅膀硬了,他是官老爷我是老百姓,后半辈子都得看你们大少爷的脸色吃饭,吃干饭的说话,人家能听么?”
宁宣低眉顺眼地像个受气包,在地上不反驳,道:“儿子绝没有这个心。”
宁文博看他这样子,又有些心软,让人把他扶起来,道:“做我的儿子委屈你了是不是?我做儿子的时候才叫苦呢。爹娘三个儿子,我是老大,什么都得带头,磕头罚站念书,老屋子里正院里头有匹砖油光锃亮的,都是我在地上给爹点水烟跪出来的。”
可好处一个都没落在他身上。
这个儿子倒是享福,亲娘疼他,表妹爱他。二十多岁的人,还要表妹做里衣,陈氏多少年没给他做过了?
老子不能有,儿子凭什么有?想到这个宁文博道:“家里又不是没绣娘,让你媳妇动针线干什么?”
宁宣听到这句把手在袖子里捏成拳头,忽然觉得上头做坐的是老太太。
段圆圆在屏风后头跟陈姨妈一起吃水果下五子棋。
陈姨妈当年为了伺候老太太老太爷两口子,什么棋都钻研过,不过为了伺候人学的东西,等不用伺候人了只会看着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