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春耕得坐水种,你这家伙听头不听尾,屁话恁多呢?”
女人们在说啥呢?基本几个人一个小圈子。
没办法的事儿哦,女人们话好多。
人多了抢不上话头。
三五个人一扎堆,谈谈徐家的大孙女,说说村里的年轻人婚嫁。
再问问回来的仨人身体如何,也会打听今年菜园子里准备种啥呀?
你家咸菜缸有没有见底呀?
或者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顺着男人们种地的话题,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
孩子们也有他们的乐趣。
惊蛰过后,不只是蛇虫鼠蚁,河里的小鱼小虾也到了活动的时候。
至于大姑娘小伙子们,在大人的视线下,多说几句话也不会引人注意。
叶青竹缓步而来,身后自家的兄弟妹妹就足够壮观了,还带着个陌生的妇人。
众人纷纷张望过来,窃窃私语,都在打听徐家,这是哪里来的亲戚不成?
河边黑压压的一片,能出门的基本都在了。
若不是大湾村的老槐树边站不下这么多人,他才不来河边吹冷风。
眼睛大概这么一扫,侯老爷子年后总咳嗽,他今儿没出来。
苑景盛好像看着气色好了些,父子俩站在角落也不主动搭话。
叶青竹清了清嗓子,先让苑景盛站到前边来。
“堂远,把册子和笔墨给盛叔。”
苑景盛一头雾水,不知道小村长找他干啥。
“菱儿,你带他们几个都站到那边去。”
“说个消息,安静一会儿……”
叶青竹嘴里吐出来的啥?咋听不明白呢?
“官府的老爷都吃饱了撑的?”
“我算看明白了,这是把咱们百姓当牲口养呢吧?”
“难怪到现在也没个太平日子,这不是违反天理呢嘛!”
叶青竹的话,一群人听在耳中,犹如一个春雷。
乱世刚休的时候,当权的人为了尽快恢复民生,史上也曾发生过女子适龄不嫁有罪的事。
苑景盛觉得,自己的名字就是个笑话。
叶青竹任他们先吵嚷。
堂远被周清潭搂过去,问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堂远绷着脸问:
“你看我表情呢?”
他是最不想成亲的,官府这个政令一出,他又刚满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