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脸上抹爽肤水,拍涂两下就急匆匆回卧室换衣服,“我没时间吃了!”
“我开车送你,你在车上吃。”
十五分钟后,梁芙坐在副驾驶上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看着认真开车的傅聿城,觉得有一人帮衬,真是轻松不少,“傅聿城,等我巡演场场爆满的时候,你辞了职给我当助理吧。”
“开多少工资?”
“包吃包住,你想要多少零花我都给你。”
“包睡吗?包睡我说不定能考虑一下。”他笑一声,转头看她。
梁芙往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牛角面包松软焦香,梁芙扯一截送到他嘴边,“你今天什么安排?”
“得回家一趟看看我妈。车我开走了,晚上我去接你。”
“你能天天去接我吗?”
“那得等你场场爆满之后啊。”他笑得很有点儿不正经。
这一阵密集排练,舞团的人到得都很早。梁芙拿上包,主动凑上去亲了傅聿城一下,这才下车。
石库门虚掩,有个形容猥琐的年轻男人,鬼鬼祟祟,在门口探头探脑。梁芙脚步一顿,“你找谁?”
那男的把头上的鸭舌帽往下一遮,躲着梁芙的视线,讪笑着走了。
梁芙觉得奇怪,进门之后把这事儿跟顾文宣说了。如今公演在即,顾文宣也怕有人闹事,便决定联系安保公司,雇几个安保人员过来。
傅聿城这两个月因在国外,很长时间没有回家。
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他把车开回去,顺便在附近菜场买了些菜。赵卉上班的地方不远,中午一贯都会回家。
傅聿城刚把车开离菜场,便看见对面公交车站,赵卉正与一个中年男人一道走了过来。
那人清瘦,两鬓略有白发,穿着十分干净的衬衫,头发也似认认真真梳过。
赵卉与他隔了有一臂的距离,有点避嫌的意思,但因为隔得太远,说话时那男人又频频看她,显得十分不自然。
傅聿城想到那日家里多出一台洗碗机,赵卉态度的反常。恐怕现在这位就是正主了。傅聿城对他印象不差,看外表是很正派的人,送洗碗机,也知道体恤人。
开的这辆车红色涂装,十分显眼,赵卉也认识。傅聿城怕她撞见窘迫,急忙掉头将车开走。开到街对面很远的一条巷道里,傅聿城看见赵卉跟那个男人沿着路,慢慢地走进了小区里,仍是彼此隔得老远。
傅聿城打开车窗,点了支烟,静静坐会儿,还是决定暂时不上去打扰了。
倘若直接回去,赵卉肯定尴尬;倘若提前打了电话,而赵卉又没做好准备,肯定会将刚刚这人赶出门。
无论如何都十分不妥。
他只当是不知道,等哪天赵卉决定好了,再主动告诉他。
原路返回,去了一趟杨铭那儿,收拾了些东西,又把招租信息挂到网上,临走前,还得替杨铭找个好室友。
傅聿城觉得自己是挺闲不住的人,有了两天假期,却一点不知道怎么挥霍。
下午看了半天的书,等快到了晚上十点,傅聿城去舞团接人。到时他们排练还没结束,他径直上了二楼,练功房里门关着,独有一扇玻璃窗。
他便倚着那玻璃窗往里看,瞧见了极其刺激神经的一幕:大抵是合练到了最高、潮的一场,女主角在五位情人之间纠葛挣扎,所有痛苦、沉沦的情绪具化为舞蹈动作,虽则含蓄,仍然激情四射。
梁芙的表现力是毋庸置疑的,也因此极能引人入戏。
傅聿城笑了笑,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连演员的醋都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