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一下子清静下来。
姜妙看了姚氏一眼,问:“小宝呢?”
“被老爷子带去当孝子了。”姚氏叹气道:“你姑妈陪着的,没事儿。”
“呵!”姜妙冷笑,还真是会做戏啊!
骑马带着肖彻逃出城那天晚上,她不相信老爷子没看到她。
所以老爷子心里其实很清楚,她是知道肖彻“死因”的,但他现在拿捏准了她不敢乱说,所以肆无忌惮地为义子操办着后事,既全了这份“父子情”,又为新帝树立了一个体恤臣下的“贤明君王”好形象。
恶人是他,好人也是他。
姚氏瞧着她这样子,格外心疼。
“妙娘,不管怎么说,这个坎儿你一定得挺过去。”
姜妙一听就知,她娘是想到了姜柔。
叹口气,姜妙说:“娘放心吧,我当年未婚先孕遭了那么多罪都能挺过来,现在也能,只不过,我这腿好得太慢了,我想马上站起来,去做想做的事。”
“现在可不行。”姚氏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瞧着你这情况,怎么着也得两个月才能下床,踏实养着吧,现在能有什么事儿让你忙活的,要真有,我和你姑妈顶着呢,怕什么?”
姜妙被安慰到了,笑道:“果然还是娘最靠谱。”
姚氏嗔道:“我是你娘,我都不靠谱,那你往后可怎么办哟?”
母女俩聊了一阵,姚氏怕怠慢客人,便让青杏进来陪着姜妙,她出去招呼着了。
用完茶点,世家夫人们便陆陆续续散了。
临走前,田幼微来看了眼姜妙。
姜妙说:“我今儿可没心情跟你讨论你那位未婚夫。”
“不讨论他。”田幼微顺势坐下来,问:“伤口还疼不疼?”
“有点儿。”姜妙点头。
“我能为你做什么?”田幼微小心翼翼的。
“我想坐会儿。”姜妙这两天躺太久了,浑身都没了知觉似的。
田幼微看了眼她仍旧被夹板固定住的腿,“你这个样子,能坐吗?”
“能。”
姜妙自己挣扎着动了一下,疼得倒抽口冷气。
青杏见状,吓坏了,“姑娘,您还是好好躺着吧!”
“我躺着难受。”姜妙突然好怀念能下地走路的日子。
“那奴婢给您垫高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