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方子是他严格把控过的,一旦喝过,一天之内二次发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除非,在昨夜发作之前,厂公压根就没瞎。
心念电转间,苗老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看看姜妙,又瞄了眼屏风那边,突然轻咳一声,站起来非要拉着一旁的冯公公去药园看他种的药。
姜妙亲自送着二人出去,回来才大松了口气,绕过屏风,见父子俩对坐在圆桌旁,又开口问了几句,问肖彻还有没有哪不舒服,头还疼不疼。
肖彻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他问:“外面晴的好吗?”
姜妙和儿子的目光几乎同步,齐齐挪向窗外。
天阴,微风,没太阳。
小宝觉得,凭他爹那么厉害的听力与判断,不可能不知道外面是阴天。
唯一的解释,这人又在套路娘亲。
好吧,看在他真瞎了的份上,就让娘亲再多陪他一天。
怕姜妙开口说大实话,小宝忙举着小爪子欢呼,“晒太阳,晒太阳~”
姜妙:“”
一刻钟后,小宝自己去找小安子,姜妙搀扶着肖彻出了东院,朝着后园方向走。
因为肖某人说了,多看绿植能有助于他恢复。
虽然姜妙也不太懂,一个瞎到双眼都被蒙上的人跟看绿色植物有什么关系。
但她还是带他来了。
做事的婆子们见状,纷纷过来行礼,一口一个“厂公”一口一个“夫人”。
姜妙听得耳根微微泛了红。
田埂略窄,她还得搀着他,俩人难免贴得有些近。
这让姜妙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天他带她骑马时,她因为害怕摔下来,双手抱紧他的腰,上身贴在他后背的情形。
明知他看不到自己的反应,姜妙还是觉得窘迫,低声问:“厂公以前都不需要人搀扶的,怎么今天”
“今天是个例外。”肖彻说。
“啊?”
肖彻面色平静,一本正经,“田埂很窄,你不搀着我,我会一脚踏空掉下去。”
“哦,好吧。”姜妙信了。
到底是今非昔比了,以往肖彻毒发,冯公公必定会寸步不离地守在东院,这次却是纯属过来凑热闹的,没事儿就去找姜秀兰喝茶聊天帮她做事,照顾肖病患的责任全落在姜妙头上。
为了跟下次毒发作对比,姜妙细心地把肖彻这几日的状况记录下来,顺便做了个小结:
短暂性头疼要人搀扶。
间接性手抖要人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