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皆知到了你在茶馆里讲“含羞忍辱的女侠”的故事,都得提前铺垫好“侠女因为某某原因暂时内炁尽失而且短时间内无法复原和使用”,所以才被邪恶的侄子农民力工狗官乞丐魔门山贼等角色趁机得手。
不然听众们会嫌故事不太合理。
这样的常识如同钢印。
一个“很强但没有内炁”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可在今日的交锋中,师父却遇到了这样的敌人。
……连她自己都在怀疑自己。
“可能确实是我精神紧张、感知有误?或者是他功法奇诡,能够化虚避实?”师父蹙起了好看的眉,又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苦恼道,“我先前与他拼了几剑,试图用内炁控住他……”
她解释了一下先前乱战时的场景。
“……可内炁牵引,他居然毫无反应,根本没有任何护体内劲激活的迹象,经脉如枯木,简直不像是个习武之人。”
师父显然一直在纠结这事:“不应该啊,即使修炼了内炁虚实相生的功法,但遇外炁入侵、本力便响应抗御,这是内炁的基本原理,并不以本人的控制而转移……没听说过有这种功夫啊……”
李白龙没有亲身感知,所以也难下定论。
力强而无炁,此事极度悖逆常理。
相比之下,“敌人修炼了虚实变幻无方的奇诡内力”才是更合理的解释。
但是……
他眸光闪动,若有所思,暗自沉吟。
姜璃书见他这般,便劝慰道:“别放在心上,你只当我胡思乱想,反正不管那人身上有什么秘密,我们都是要抓到他、打死他的。有没有内炁,届时一探便知,你不用钻这种牛角尖……”
李白龙抬起头来,沉声断然道:“那个人……没有内炁!”
姜璃书闻言讶然,急切追问:“何以见得?”
她一直在纠结和困惑这事,毕竟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这种奇怪的现象足以动摇她的世界观,让她极度在意、费然难解。
而今眼见眼见阿弟言之凿凿地附会,她心中便生出期待,毕竟在她心里,阿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总会为她解答或解决一切问题。
“我不知道。”李白龙傲然道,“但我可以肯定,那个人没有内炁。”
姜璃书茫然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无所不知、善于解决一切问题的某人,向信赖他的阿姐竖起大拇指,露出了闪亮的牙齿:“……因为我要向昭王这么报告,所以我肯定会这么说。”
“……”
姜璃书愣了几秒钟,这才跟上了阿弟的脑回路。
她怒道:“造谣传谣啊你!”
“这只是有选择的合理猜测!从新闻学里学的!”
“……草。”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
李局无辜道:“想想看,漕帮派这种神秘强大的高手来跟我们作对,我们肯定要尽力摇人吧?那怎么跟皇叔报告?”
“难道要说,‘皇叔啊,漕帮派了一个奇怪的高手呢,跟他交手时感应不到他的护体内炁哟,也许是他练了内炁虚实变幻的诡异内劲呀,好可怕的啊,请多派一些高手来哦’这种话吗?”
“那皇叔也有话说啊,他已经派了张将军和部曲亲兵过来,云江水师也打擦边球任我们请动了,就这样,我还叫苦摇人,他怎会答应?须知向上司哭穷喊累、索要经费和人手,那也是有技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