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哥带他去泡澡,周围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漫过来,哥抄把热水浇在他肚脐,将浸透热水的毛巾随意盖上他的腿间。
当时的石晏还不太能明白,只当魏闻秋在逗他。再大点后,石晏想自己或许实在是贴哥太近。
直到后来石晏独自去泡澡,那些目光仍牢牢地紧追在他身上,石晏才明白其中一些更隐晦的含义。
明白得有些晚。
没有人再会帮他盖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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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晏去看了医生。
他背着包出现在心理诊室内时,眼睑下发黑,走路不稳,打着连天的哈欠,显然是一夜没睡。
“最近情况有改善吗?”医生拿笔抬起头问。
石晏在板凳上坐好,思索下后摇头:“我尝试着避免去想这件事,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你的心理压力过大了,”医生在纸上写着什么:“你把它当做洪水猛兽,它就会真的变成一头猛兽。”
“我控制不住。”石晏说:“它影响到了我的生活。这段时间我没有再看那些,也试图减少频次,看起来还不错。直到昨晚——”
“失控了?”
“……是。”石晏回想昨晚数不清次数的头脑空白,灼热黏腻的掌心,有些难堪:“抱歉。”
“就像上次所说,它并非是独立存在的,它的出现来源于曾经的‘求而不得’,通常发生在童年或青春期。”
医生打断他,对视过来:“孩子,你对它产生了太多负罪感,你不必为此感到羞愧,也不用对我说抱歉。”
石晏不语。
“性。。瘾这种病症,有时堵不如疏。人类拥有欲望太正常不过。”
“你从中寻求安全感,渴望被接纳,希望被满足。你没有错,身上不背负任何罪名,重点是要找到源头……”
石晏便想,什么是源头呢?
他脾气好,哥活着那些年里,他很少跟魏闻秋生气。
一开始是不知道生气,后来他汲着魏闻秋生长,一点点重新从眉眼手足间生出活跃的颜色,才知道有些时候他是可以生气的。
一生气他便撇着嘴不愿理人,魏闻秋就逗他:“嘴巴能挂油瓶了。”
“你张嘴说句话,看是不是变成了‘嘎’。”
“行,别气了别气了,哥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