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石晏从睡梦中极艰难地睁开眼后,脸上的触感才消失,一只胳膊从后将他的圆脑袋扶起来些,喂他一些热粥热汤之类。
“我不饿。”石晏说着又要闭眼:“我要睡觉。”
“你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了,”他感到魏闻秋在用手摸他闭着的眼皮:“吃点再睡,不然熬不住。”
石晏偏头躲开那只手:“我不会再跟你说话了。”
思考数秒,他才得出定论:“我想你有点过分了。”
魏闻秋举着勺义正严辞:“过分,太过分了!”
然后又喂一口:“放了红枣桂圆,甜口,你喜欢的。”
等了两天石晏才感觉好些,终于有个人样能出门上班了。
他从柜子里掏了件超高领毛衣,穿在夹袄里面,确保连耳朵后都能缩进毛衣下面。
然后从门口的小钉子上取下自己的双肩包,往包里装了一些零碎的各式小包装零食,装了几个一次性口罩,一包小熊图案的纸巾。
背上走之前,听魏闻秋问他:“不难受了吧,好些没?”
石晏扭头,没回答,先是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从俊朗的五官来判断的话,魏闻秋的表情确实是很诚恳的。
琥珀色的眼睛好看地弯了一半,牙齿白白的,光着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摸起来也是十分舒适的。
还是不要叫哥担心了。
于是石晏点了点头说:“好些了。”
想了一会,又说:“我想吃上周五的甜味酱烧鸡。”
魏闻秋答应得很快:“完全可以。”
石晏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头:“小柜里有零钱,带一张放人家的抽屉里。”
整个上午他惦记着那小学生口味的甜酱烧鸡,浑身也确实没什么力气,趴在桌上开小差。
与前两天相比,坐着时已经没有那种强烈的不适感了,但仍是算不上舒坦。
九点多时周荣去茶水间打水,回来时拎着个水瓶,大声问:“谁带退烧药了?”
“怎么了?”旁边有人接话:“你发烧了?”
“不是我,”周荣把壶放地上:“是经理,跟上次一样,又在那说胡话呢——”
石晏从桌上扭扭扭,艰难地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