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记忆中的有些许细微差别,似乎更冷,更浓。
这气息能抚慰一切,雍盛放松下来,收拢回袖中匕首。
“去哪儿了……”
语未尽,便尽数泯于唇舌。
雍盛被按在那大大的书案上,笔墨纸砚扫落一地,戚寒野掌着他的腰,援笔濡墨,在他光裸的脊背上题字,写的什么不得而知,只是狼毫柔软湿润,一勾一撇间,每一笔都像小动物在舔舐,痒得他在迫人的热潮中艰难地发笑。
“绝妙。”
写完,姓戚的还得赞叹一声,表示满意。
当真是寡廉鲜耻。
雍盛的声音支离破碎:“你不如……从此改姓王。”
戚寒野不解:“为何?”
“再……再改了营生,去卖瓜。”
戚寒野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俯身凑至他耳边,气息有些紊乱地低笑:“圣上不宜妄自菲薄,我夸绝妙,并非夸我的字,而是夸圣上的腰。”
“……”
从后面看,雍盛的耳尖可疑地红了。
“方才还牙尖嘴利,劝我改姓卖瓜,这会儿怎么不吱声了?”戚寒野哪能轻易放过他,使了个巧劲儿将人翻转过来,想好好欣赏一番他窘迫的模样。
这动作真叫人受不住,雍盛拉长调子欸了一声,两只手四处寻摸着想顺点什么来遮住脸,这凭空一抓,便抓住一张纸,跟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捂上眼,谁料上头写满了字,待要聚焦目光仔细辨认,便听戚寒野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劈手来夺。
雍盛反应极快,立刻将胳膊举过头顶,一条腿蹬上其胸膛,阻止他靠近,眯眸道:“上头写了什么机密要事,惹得你如此分寸大乱?”
戚寒野微微发汗的俊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嘴角颤了颤:“不过是些闲时小记,家长里短,不足挂齿。”
家长里短?
无法想象。
戚寒野这样的人,会没事儿记录些家长里短?他要是说闲得发癫写了些独创的兵法和武学心得,可信度还高上那么一点。
一旦起了疑心,以雍盛一贯刨根问底的性格,必然要求个水落石出。
他饱含警告意味地瞪了戚寒野一眼,勉力去看纸上所写。
姓戚的自然不肯乖乖就范,越发咬牙发狠地捣乱。
雍盛克服着颠簸摇晃与体内愈来愈汹涌的浪潮,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二月十五,月圆,可惜人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