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编的。”雍盛老实道。
谢折衣哑然。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雍盛说,“我要亲你了。”
因为不争气地矮了半个头,他不得不扬起下巴,一点一点凑上去,去够谢折衣的唇。
谢折衣:“……”
他垂眸盯着皇帝小心努力的样子,用目光细致地描摹雕刻,如果目光有力度,他用力得指尖颤抖,近乎贪婪地,想将这张脸从此烙在骨上,融进血肉。
如果可以,他想将雍盛揉进怀里,吻他吻到地老天荒。
但他避开了。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东西能持续到地老地荒。
仅仅半寸。
雍盛落空了。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失望和受伤瞬间爬上他点漆似的的瞳仁,并蛛网一般迅速扩散,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圣上……”对峙的沉默中,谢折衣要费点力气,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得说点什么。
但当他触到雍盛破碎的表情时,他什么也说不出。
共此一生。
雍盛能给。
他以什么立场来要?
他满口谎言,从头到尾都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雍盛还在等。
等一个解释。
他决定给谢折衣三秒钟,如果她能有个像样的解释,他不是不可以原谅,毕竟一直以来他都很宽容很大度。没错,他是个贤明的不会乱发脾气的君主。
但他都已经在心里默数到十了,对方仍是没有半点再开口的意思。
“你。”他深吸一口气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气息因压抑而不稳,还不忘扯了扯嘴角,“太冷了,朕不该硬拉着你赏什么劳什子的雪,瞧你,脸都冻白了,快些回轿子里避避寒。”
谢折衣没动,柱子一样直愣愣杵在那儿,目中流露出的情绪,分明只能解读成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