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蒲婶婶,拜托你多照顾她了,”李楼风沾了一身她的血,鼻尖都是她痛苦的明证,“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蒲长津揩着细刀,轻笑一声:“料你也跑不了。”
“有劳蒲婶婶。”语罢他寻了时机翻到屋顶,把群涌而来的官兵引开。
二哥离家已有三日,边关战鼓将起,爹这几日伴驾宿在宫中,他该怎么破局?
对了,曹之恺!
萧泉身边离不开人,萧淞留在京中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险,他先去托曹之恺把萧淞送走。
……
曹之恺见到满身血腥味的李楼风时吓了个半死,赶紧将他拉进房中给他熏香换衣。
“你大开杀戒去了?!”曹之恺见他满脸怒容地扯掉腰带,抱臂在一旁问道。
他倒是想大开杀戒,可这些全都是萧泉的血……曹之恺与他身量差不多,他边换边道来:“曹之恺,帮我个忙,我没有其他可行的人了。”
难得见他如此严肃,曹之恺正色道:“你说。”
“萧泉家中出事了,你帮我把她妹妹送出京城,送得越远越好。”
曹之恺犹豫片刻,问道:“萧泉家父母是谁?为何出事?”
“她父母皆为商,父亲还在朝中有个小小的官职,就是因此而惹出了祸乱,现下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他掖好衣襟,目光直视着这个意气相投的朋友,“我一人分身乏术,你若帮我,今后我定有重谢。”
曹之恺不满地哼了一声,上前捶在他肩上:“说哪儿去了,我岂是袖手旁观之人。”
“萧家是今日出事的?”曹之恺思忖道。
李楼风想起这一连串的变故,心头发堵地“嗯”了一声。
曹之恺沉吟片刻,拍板道:“那今日就送走。”
“今日?”
“越往后拖越容易节外生枝。”
“……好,听你的。”
两人一拍即合,曹之恺这就联系人去了,李楼风赶紧回府把萧淞带来。
这京中多待一分就危险一分,萧泉伤势甫一稳定他就把人也送走。
本来他可以将人藏在国公府上,但此番惊动了大批影卫,盯着他们的眼睛只会多不会少,简直没有比他自己家更凶险的地方了。
我真是没用,他想。
在这般要紧的时刻,竟只能左支右绌,连一方安稳都为她挣不来。
鼻尖似乎还残留着浓重的血腥味。
不行,没时间给他伤春悲秋了,他得赶紧弄明白萧家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