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啥呀,你是不是怪我怼你不厚道都不怎么跟我联系,所以客客气气地堵我嘴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谢谢我也是应该的,你看看你这床铺、这桌子,我帮你擦了不知道多少回,你看看是不是一尘不染……”
方弈柏噗嗤笑起来,心情被卫绍光的开朗大条感染得轻松了许多。
“你还等着我回来呢?”
“当然了,不是说好一起实习的嘛。”
方弈柏怔了怔。
卫绍光挠了挠头,说,“不过,你现在是不是不需要找实习单位了?……上次有人来帮你收拾东西,我一看,竟然是你一直收集杂志切页的那个人——是谢氏的总裁谢凛,对吧?有关他的报导你收集了好几个手账本吧……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不是有点追星脑残粉的劲儿,收集这种大佬的切页有什么用啊,但其实你跟谢凛是亲戚吧?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想他那么忙的一个人,一分钟得挣几百万吧,竟然亲自来帮你拿东西,这待遇……”
方弈柏,“他来帮我拿过东西?”
“是的啊,年前十一月左右的时候。”
方弈柏看了看自已堆满了杂志的桌子,随手拿出了一个本子,鼓鼓囊囊的,里面全是切页和剪报。
谢凛应该没有看到吧?
……不过,即使看到了他应该也不会在意。
那样清冷的一个人,能进入他思绪的东西太少太少了,方弈柏便也释怀了。
卫绍光还在喋喋不休,“我要是找不到好工作,你能不能求求谢凛把我介绍到谢氏去,我愿意给他当牛做马啊,我这种金牛座就是天选打工人啊……”
方弈柏,“我一定会跟他说的,但他现在不太喜欢我,大概率我说的话也没有什么用。”
卫绍光懵了一瞬,一脸同情,“你……得罪他了?不是吧,这种大佬还会跟自已家亲戚小孩计较吗?”他难以置信,但看方弈柏的抑郁不像假的。
“可能是我这段时间住在他那里,同一屋檐下,一不注意就惹人心烦吧……”方弈柏双目低垂,有些没精打彩。
“那、那你搬回来住吧?”
“不了。”方弈柏笑笑,“我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忍不住赶我走,在那之前我能赖干嘛不多赖会儿?就算他赶我走了,还要看我心情呢,怎么的我也得跟这种资本家收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比如给咱哥儿俩解决一下就业什么的,是不是,哈……”
卫绍光看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大条的神经难得细腻了一回,“你们是亲戚啊,你这么崇拜他,他没道理不喜欢你的,真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别太难过……这世上真心换真心,总有一天,他会懂你的。”
“哈哈……”方弈柏笑得更厉害了,他抹了一把眼尾,发现手指竟沾了两滴眼泪。
挺没出息的。
方弈柏上完当天的课,拿了课表,就赶回观湖别墅了。
他没让司机来接,尽管那位性格温和的司机大叔说了可以来接他,但方弈柏觉得,不再接受这份涉及他人的恩惠,他可以厚颜无耻地坚持得更久一些。
观湖别墅和Y大离得很远,方弈柏乘地铁转公交再骑自行车,一趟要接近两个小时。但他可以在地铁上温书,而且,他了解到帝都很多刚毕业步入职场的人通勤时间跟他差不多,甚至有些人比他更长,所以这种奔波在路途当中的辛劳,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不值一提。
方弈柏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洗漱后,拿了牛奶和面包就出门骑自行车到地铁站。